不過這小孩兒膽子夠大的,打人不說,單是坐在這欄杆上,危險不危險哪!
“說書的!”
涼月玩弄著手中的茶碗,沒看向說書人,聲音卻洪亮,連在場的眾人都能聽得見。
“你的書,說得倒是繪聲繪色,各色人物叫你編排得明明白白的哈!”
“哦?”說書人兩手一攤,莫名其妙地問,“那姑娘為何如此對待小人?”
“因為本姑娘心情不好,就想打人!而你,欠打!”
說話間,兩隻茶杯又脫了手,朝著說書人的臉面砸過來。
眾人驚呼時,突然自後臺衝出來一抹白色的影子,擋在了說書人面前,兩個茶杯直勾勾地就落了地摔了。
那白色身影,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你是哪兒來的黃毛丫頭,敢來這兒砸場子!”
少女衝著涼月吼完,又立刻回頭看著身後的男子,扶住他還沾著糕點渣子的額頭:“兄長,我看看。”
涼月眨了眨眼睛,嘴角一勾,嘆了聲:“呦!呵!”
少女長了一張包子臉,看上去特別有喜感,她安撫了下她的兄長,就又回頭指著涼月罵道:
“呦什麼!呵什麼!你這個沒禮數的小丫頭,吃飽了撐的,學什麼不好,學打人哪!”
“想打就打嘍!還需要提前通知嗎?”
涼月看向白衣少女身後的說書人:“說書唱戲勸人方,你算什麼?妖言惑眾,枉議皇族,該割了舌頭,以儆效尤!”
說書人用扇子把少女撥到自己身後,衝著涼月道:
“姑娘小小年紀,又怎知小人所言,不是真相?看姑娘的年紀,也有四、五歲了吧?呵呵,倒是伶牙俐齒,出口成章,真乃神童也……”
說書人扇子一合,打在自己手心,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哎呀!莫不是姑娘入黃泉下忘川,沒喝那碗孟婆湯?小人可是說到了姑娘的痛處?
還是……經小人提點就想起來了!自個兒正是那位給瑞王帶綠彩的楚家女子呢?”
“你還說!”
涼月才抬手,手卻被輕輕挽住了。
“哼!”
耳邊一聲輕哼,顧懷酒大手一攬,就把女兒從欄杆上抱下來。
“爹爹……”
涼月掛住顧懷酒的脖子,抬頭看顧懷酒的表情,頭卻被顧懷酒按在了自己心口。
顧懷酒聲音不急不緩:
“先生這張鐵嘴,在下十分欣賞,在下有意請先生來府上連說三日,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顧懷酒說完,半曲便扔了個荷包下去,正好扔到桌案之上。
“這是定金。”
說書人見到顧懷酒,先是一愣,隨即又放肆地笑出聲來,手裡還在擺弄著扇子,嘴上道:
“小人雖卑微輕賤,可也不是什麼人的錢,都賺的。有些狗披著人皮,拿的錢比屎都臭!”
不過他身後的白衣少女手快,已經把荷包開啟了,往桌上一倒,不是白花花的銀子,卻是一道金牌。
“拿個破牌子就想請我哥哥?你們大人小孩兒一家子都是無禮鼠輩!”
少女用一根手指提起金牌,說書人聞言也回頭看,臉上得意終於收斂了。
“瑞!是攝政王!”
有眼尖的吃瓜群眾湊上前看到了,牌子上刻著一個碩大的“瑞”字。
“媽呀!攝政王呀!”
有人高喊了一聲,更有腿腳好的,直接摸頭就往外溜,可門窗卻不知什麼時候被關上了,明明沒有上門栓,卻不管怎麼拉怎麼踹,就是打不開了。
顧懷酒捏了下涼月的小臉兒,露出一抹笑意,再抬頭時,笑容沒了,只剩下冷漠。
“本王的女兒,可是你個雜碎,能說道的?”
涼月聽著瘋爹微快的心跳,心說瘋爹這火氣發的,好像不太對呀!從頭到尾被損了一通的不是他自己嗎?
好好的出行,惹了一肚子氣,書館那裡鬧出好大的動靜,街上不嫌事兒大的都去看熱鬧,涼月沒心情再逛了,便早早回了行宮。
淨月宮裡,顧懷酒還真是待見這說書的,竟然親自審問,涼月在一旁氣得鼓鼓的,瘋爹也太給這人面子了吧?
“梅聽寒。”
顧懷酒張口就說出了這人的名字,那說書人也是一愣。
“本王原不想發落你,不想惱了今日出行的好心情。本王的女兒要打你,你受著就是,居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