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然挺直了腰板兒,從懷裡掏出個東西,亮給涼月看,是半枚玉佩。
涼月低頭,暼了眼自己腰間帶著的玉佩,又來來回回比對了三遍,這可不就是一對兒?
“你你你!你是!”
涼月連連眨眼,看向這個少年,舔了舔嘴唇,不禁嘆了聲:“歲月是把屠龍刀啊!”
小時候長得跟女娃娃似的,去哪座火焰山修煉成這黑紅模樣?
“瘋爹!!!!”
涼月高喊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兒,此時不暈,能矇混過關嗎?
顧涼月記得這個玉佩,但只是記得,她從來沒把它當回事兒,所以才日日把玉佩戴在身上,畢竟是瘋爹送她的。
誰知竟然有一天,一塊玉佩也要強行給自己加戲!
“郡主!郡主!快來人吶!郡主暈倒啦!”
桃核兒還以為顧涼月真暈倒了,立刻吵嚷起來,管家不在,丫鬟小廝們頓時都亂作一團。
有的張羅請郎中,有的過來幫忙扶著人。
反而是那個少年將軍白洞庭沒被唬住,三步並作兩步地,就從桃核兒手裡把顧涼月搶了過來,背在身上。
裝暈的顧涼月氣得想揍人:平日裡都白養你們了!連個人都護不住!
白洞庭招呼兩個看上去還挺有眼力價的小廝,吩咐道:“趕緊進宮,請王爺回府。王爺被陛下和我哥哥絆住了。”
啥!涼月閉著眼睛瞪眼,怪不得瘋爹都過了午時了還沒回家,原來一切都是白家兄弟設計好了的。
居然還有小皇帝的參與!呵!本姑娘看你是傀儡皇帝當夠了!找死呢!
滿肚子怨氣的顧涼月在桃核兒這個傻丫頭的指引下,白洞庭揹回了玉笙苑。
白洞庭身上穿著鎧甲,硌得涼月偷偷咬牙,卻不敢出聲,等到了地方,她真的快被顛暈了。
“少將軍,我們家郡主的房間,除了我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下人,就只有王爺才能進,您要不,先出去候著?”
果然,白洞庭先是一愣,然後居然咧嘴笑了,眼裡滿是欣喜。
桃核兒,你再不把她攆出去,我就要把你攆出去啦!
好不容易,人被請走了,月這才敢睜開眼睛,卻對上了另一對丹鳳眼!
“啊……唔!”
涼月被捂住了嘴巴,待那人把臉挪開了一點兒,才看清來人。
來人鬆開手,涼月拍了拍胸脯,看了眼門外,又壓低聲音地喚了聲:“師父!您幹嘛來了?”
被喊師父的人撫了撫涼月的頭頂:“今日可真熱鬧,看來徒兒是沒時間想念師父我啦!”
涼月嘻嘻地笑:“哪兒能呢?師父美得跟朵花兒似的,一日不見,甚是想念呢!”
“敷衍!你師父我姓花!”
花釀兩手捏住涼月的臉蛋兒,涼月被掐疼了,鼓著腮幫子問:“師父,這節骨眼兒,您來做甚?”
花釀捏夠了才鬆手,一手拉著涼月,一手勾了勾,順手把門栓給帶上了。
涼月明白是要幹什麼了,她拉住花釀低聲喊:“不是吧,又要衝業績?”
花釀才不管那許多,打了個響指,師徒二人就消失在房間裡。
“別!”
涼月一個字還沒有喊完,已經到了地方。
“拜見主人!”
涼月抽了下脖子,閉著眼睛側過身子。
別拜!受不起!顧涼月最害怕聽到這四個字!
“徒兒!”花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用看就知道他滿臉堆笑。
花釀說:“眼睛也不能總是閉著,既然你趕時間,咱們就速戰速決吧?”
哼!速戰速決?那你怎麼不自己上啊?
涼月睜眼去看,卻只看到一個人,正是花釀的貼身侍女:蝶兒。
“蝶兒姐姐,好久不見。”
蝶兒是一直跟在師父身邊的,也是涼月很覺得親切的人,雖然她是隻妖。
在人前,蝶兒還是會稱呼涼月為主人,萬妖之主。
“欸?”涼月環顧四周,這兒是一座破敗的村屋外面,“這是哪兒?”
“西川。”
“哈?”這裡離京城,可是千里之遙啊!
“我還回得去嗎?”涼月戳戳手指。
花釀拍著胸脯保證:“當然回得去,萬事有師父呢!”
然後花釀便把涼月推進了門,待涼月回頭,村屋的破門已經關上了。
涼月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