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爹的理智找回來。
現在可是在行宮裡,若是在小皇帝面前發了瘋,提著劍到處狂揮亂舞,必定要遭人詆譭,甚至釀成大禍!
他們不可能有再被流放一次的機會,要麼贏,要麼死。
“爹爹,我是誰?”
涼月扳過顧懷酒的臉,霧濛濛的眼睛緊盯著顧懷酒。
顧懷酒摟住女兒:“我顧懷酒的女兒,長得就是好看。”
涼月攀住瘋爹的肩頭,委屈地把一顆小心臟揣好,才說:“爹爹,我餓了。”
“這個妖主,咱再當了。”
“嗯,好,遵命!”
涼月連應了三聲,才把這篇兒翻過去。
可是,這妖主可不是你想辭職就能辭得了的。且不說她是三萬年才出一個的妖主,就衝著放出花釀那時候在火海里對他們父女倆的救命之恩這一點,涼月就開不了這個口。
作為王爺的女兒,特別是攝政王的女兒,肚子裡沒點兒墨水在京中是混不下去的,琴棋書畫是高門貴女的必修課,即便涼月再拿年齡搪塞,她也得懶驢上套,給瘋爹掙點面子回來。
瑞王事務忙,顧不上涼月的時候,涼月便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可是到了碧水湖行宮,瘋爹又一次被花釀先斬後奏在他眼皮子底下搶了涼月一次,瘋爹都恨不得把涼月栓在褲腰帶上,他到哪兒就把涼月帶到哪兒。
瘋爹看奏章,涼月習字讀書,一天下來手都酸了,這比和花釀學畫符咒還鬧心呢。
不過比涼月更鬧心的,坐在涼月對面兒的小皇帝是也,鬧心扒拉地就跟經歷了高考似的。
考官是瘋爹,考題正是這些奏章。
其實涼月覺得瘋爹完全沒必要問小皇帝的意見,攝政王不就是干涉朝政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嗎?何不壞人做到底呢?
世人都以為你是壞人時,即使你做的是好事,哪怕眾人當場見證,也會詬病於你,說你笑裡藏刀、別有用心。
既如此,惡名我背,壞事我做,合你們的心意,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