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除害”的功勞,那十有八九就是“報私怨”的石野乾的。
這件事情給我惹了一個相當大的麻煩,只是當時我還不清楚。我當時只是問風君子什麼時候能取來千年靈血。風君子告訴我最好別急,那東西還是新鮮的藥性好。封爐之前他會給我的。而現在,我要做第二件事情了,就是去九林禪院看一看那位傳說中地神僧法海。
……
我是在九林禪院後院的一間靜室中見到了大名鼎鼎的法海禪師,或者說是見到了法海的肉身。屋子裡只有一個人陪著我,就是那個老頑童法澄大師。法源方丈知道我來。也知道他師弟想幹什麼,對於我們的行為,既不支援也不阻止,而是乾脆眼不見為淨。
看見法海地時候我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他很特別。而相反,他就是像一個普普通通在那裡靜坐的人,似乎是剛剛入坐。我吃驚的是眼前的法海異常的年輕。如果把他地鬍子頭髮都好好梳理一番,樣子也就是二十多歲,不會超過三十歲。九林禪院法字輩的僧人原有九人,法海是大師兄,年紀也應該算比較大的。而法澄排行最末是九師弟,法源是老四。
排行最末地法澄法師雖然一臉天真的樣子,但形容卻很老,看上去至少有八、九十歲。那法源的年紀應該不輕了,看上去卻是個氣宇軒昂的中年僧人。而這個法海。已經在此定坐六十年,聽說年紀已經是九十二歲,但看上去卻這麼年輕!他穿著一件灰白色的僧袍,沒有披袈裟。我看不清他頭上的戒疤,因為他的頭髮黑而濃密,有半尺長,頜下的鬍鬚也有一大把。法澄解釋道:“每年到二月初二,我都會給大師兄剃一次發,剪一回手腳的指甲。還有半個月就是二月二了,我師兄已經快一年沒有理髮了。”
我看著法海在沉思,法澄也在一邊託著腮幫子看著他地師兄不說話。我心中考慮的問題不是怎麼叫醒法海,而是在想風君子為什麼要我來叫醒法海?這其中必有原因。風君子說在教我四門十二重樓的第三門丹道功夫之前,要經歷真空天劫。我不用過這個天劫,但有人劫,他猜測這個人劫就是法海,因為他認為法海正在真空之中。
我最近也讀了不少書,思考了不少問題,不再是一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年。看著法海我想起了一個傳說,於是轉頭問法澄:“法澄大師,你有沒有聽說過三車羅漢的故事?”
法澄:“佛說三車,羊車,鹿車,白牛車。羊車喻聲聞乘,鹿車喻緣覺乘,牛車喻菩薩乘。……這和我師兄有什麼關係?”
佛說三車,羊車,鹿車,白牛車,其義云何?羊車喻聲聞乘,鹿車喻緣覺乘,牛車喻菩薩乘。這本是參悟佛法的境界成就,在民間卻附會出了一個三車羅漢的傳說。看來這法澄讀書,讀的大多是三藏經典,野史筆記看的不算太多。我告訴了他這個傳說──
據說玄奘西行取經時,在喜瑪拉雅山的一個雪山谷中,遇見了一定坐千萬年的修士。唐僧用紫金缽盂在他耳邊敲響,鳴金之聲喚醒了他。這人出定後告訴玄奘,他是在釋迦牟尼佛祖之前的比丘,自悟修行而入定,並且問玄奘佛祖出世沒有?他好去請教正法。玄奘告訴他佛祖早已圓寂,他這一入定定過頭了。玄奘還勸他不要入此空定,出神而去到人世間去修行。後來這個人的元神就走了,重新投胎,在長安出生,是大將軍尉遲恭的侄子。玄奘取經回來後對唐太宗說了這件事情,唐太宗就請求那人替他出家禮佛。但這個人卻提了個條件,要一車酒肉、一車美女、一車書籍他才肯出家。唐太宗答應了他,他後來也出了家,法號窺基。
這段傳說佛道不分,應該是一段戲言影射,也可能在暗示“空定”不是真正的大乘境界果位。我本來就不是學佛法的,對這裡面的曲折並不關心,關心的就是玄奘是怎麼喚醒那個人的?法澄聽完之後一拍光頭:“對呀,難怪別人說你有辦法,原來石真人真的比我有慧根,這麼有意思的事情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要不,我們就用紫金缽盂試試?玄奘用的是紫金缽盂,我師父傳我的法器也叫紫金缽,你等等,我馬上去拿。”
法澄取來了紫金缽,在法海面前一陣叮叮噹噹,法海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毫無反應。法澄見自己敲缽不好用,又將紫金缽遞給了我。我試著在法海耳邊敲了好一陣子,法海仍閉著眼睛如泥塑木偶。這樣看來還不行,我和法澄又坐在了一邊,大眼瞪小眼發起愣來。
我們剛才敲缽,就是普通的敲打,沒有用什麼神通法力,也沒有施展御器的道法。那法海定功深厚,充而不聞也正常,定坐中本來就可以斷絕外緣不受打擾。如果用紫金缽對他施法試試呢?這樣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