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請貼,但當時我們誰都不在,他只得到知味樓留了一個口訊。
當我終於有空的時候,卻發現蕪城地修行人大多都不見了蹤影。張氏父女不見了,宣花與七心也不見了。活佛與尚雲飛也沒訊息,九林禪院只有老僧法澄還在,法源方丈據說也出門了──不用說,其實他們都去宗門大會了。這六十年一度天下修行人盛會,不管是不是參加出手鬥法的。無論如何大家都不想錯過這一次交流切磋或者是湊熱鬧的機會。然而這個機會,我卻錯過了。
我沒這個心情,傷心阿秀的死,擔憂柳菲兒現在的狀況,還有我自己的身體仍然很虛弱。幾乎運用不了法力。這種情況下,我實在沒有心情去參加熱熱鬧鬧的盛會,再說我已經錯過了時間。風君子去年的時候曾說過如果我去宗門大會。想辦法把他也帶進去湊個熱鬧,這個願望我是不能滿足他了。這小子有一個星期左右都不見人影,反正也是放暑假了,不知道他是天天上山找綠雪還是偷偷也溜到正一門去參觀宗門大會了。他如果一定想去看看,又不想暴露身份,張先生可能會有辦法幫他。
我回家住了一段時間,父母說我應該多花一點時間在知味樓幫幫紫英,放假不要總待在家裡。我想想也是,紫英每日來回。確實很辛苦,於是我也往返於石柱村與蕪城之間,大部分時間我住在了綠雪茗間的後室之中。本來我想找金爺爺看看我的傷病,因為這段時間感覺一直不是很好,紫英說無法用藥物治療,只能自己調養。可是我沒有找到金爺爺,金爺爺進山採藥已經半個多月了,大乖也和他一起進山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有一件大事不得不提,那就是今年蕪城地青漪江流域又遭遇了一次大洪水,規模接近於去年,更可怕的是洪峰持續的時間很長。但我卻沒有再趕上到大堤上去搶險救災,因為我回家的時候鯉橋圩已經被洪水所破,大半個鯉橋鄉都成了一片澤國,十幾萬人家園被淹。我們石柱村因為在山區地勢較高而倖免。
這場天災人禍讓我既感慨也有所感悟。其實鯉橋鄉在去年就有此劫難了,只是當時風君子在大堤之中以黑如意鬥白龍,最終將白龍鎖回了潛龍淵,使鯉橋圩避過一劫。然而該來的總是要來地,今年鯉橋圩仍然破了,我和風君子都沒有顧得上這場洪水。鯉橋圩落成不過三十年,青漪江灘不可屯田的古訓已經有一千七百多年,而青漪湖的大潮每隔六十年就會有一次。鯉橋圩終於第一次趕上了,而同樣的故事六十年後可能還會重演。
世間高人可以救人一時但不能救人永世,世人不反省自己的行為,別人也沒有辦法,這似乎就是天道吧?我又想到了咻咻地死,其實咻咻是替我去死的,這裡面的因果不是那麼直接,但我還是能想明白地。風君子雖然以神奇的法術救了我,但到頭來還是咻咻為此犧牲了另一條性命,就像他雖然在去年保住了鯉橋圩,但鯉橋圩仍沒有躲過今年的洪水一樣。修行人修行一世,最終的目標究竟是為了什麼?也許就是為了超越這種宿命吧!
最近蕪城還有一條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前不久蕪城曾經發生過一場輕微地震,震中就在市區附近。雖然強度不大,不超過五級,但波及的範圍卻很遠,鯉橋圩大堤就是在地震發生時潰決的。據說當時天空炸響了一聲異常震耳的驚雷,幾乎全城人都聽見了──我知道那是什麼,那不是雷,而是咻咻生命中最後一聲大吼。
……
形容人的身體好,人們通常會說是鐵打地身體。而我的金龍鎖玉柱,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卻比鐵打的身體還要強壯,幾乎就不可能會生病。然而我病了,行動雖然恢復了正常,其實並沒有完全好,紫英曾經說過這是五內俱焚之症。近日打坐修行丹道,發現元神與元氣虛弱異常,總是感覺不對,又說不清這不對在哪裡。找不到風君子去問,我想起了前一段時間法澄大師傳給我的“五蘊空禪”,我現在這個狀態,恐怕正合適去修行佛門“空”的功夫。(徐公子注:唉!真空人劫啊!)
異色、斷受、滅想、止行、識空,這是“五蘊空禪”一花五葉的心法(徐公子注:詳見本書104回),說起來雖然複雜,但總還可以言述。如果真正實修,你會發現根本無法入手!聽到一段法門,就能達到悟空的境界,這就和看了幾篇佛經就自為了解什麼是佛一樣荒唐。沒有很深禪定根基的人,對著《心經》在那裡傻坐一輩子恐怕也不能領悟什麼是真正的空。
佛門修行,尚雲飛教過我一段時間,我證到白骨觀為止。再修禪定,我也只能從白骨觀境界入手,不論是否能空五蘊,先在白骨觀的定境中空卻了慾念再說。風君子曾施法倒轉風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