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變的陰森森的,再一看緋焱已不在身邊。他連忙回頭招呼,恰好看見緋焱站在土包上的鬼樣子。他的臉色陡然變的嚴肅,厲聲喝道:“你在幹什麼?快下來!”
這一聲斷喝,如果只聽在平常人耳中,可能除了聲音很大之外也平淡無奇。但此時此地發出,卻帶著穿雲破空的神力!隨著聲音喝出,四面八方陰風擊碎,緋焱強大的法力一時盡散。她的衣袂不飄,黑髮披落,人站在那裡一動也動不了,就像一個被嚇壞了、驚呆了地小女孩。
風君子走了回去,有些責怪的語氣對緋焱說:“在山野走路怎麼一點都不注意?你看你腳下踩的是什麼!這土色明顯不同,而且是人工堆的,是個墳包!走路不要踩人家墳頭,你怎麼還站在墳尖上擺造型?我都被你嚇了一跳!……你怎麼了?怎麼不動不說話,是不是我嚇著你了?……來,我扶你下來,別怕。”
我知道為什麼緋焱不動不說話,她一時之間動彈不得也出不了聲,她受了暗傷,雖然傷的不重但也足夠氣血翻滾一段時間。法力已經凝聚,正要出手一擊,突然間法術被人強行打斷,換誰也受不了。但風君子並不知情,就以為緋焱發現自己腳下是墳頭,突然間嚇懵了不敢動。他伸手抱住了緋焱的大腿,半扛在肩上將她抱了下來放在地上,又拍了拍她的後心哄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不要害怕了。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要你注意點。”
風君子放開緋焱,又對那個墳包抱拳拱手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我這位朋友是無心的,請你不要計較。”緋焱在站在他身後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輕輕咬住了嘴唇,臉上毫無血色。
我笑了!對著昊天分光鏡笑出了聲。仙人就是仙人,無論他是否記住了世間的神通道法,也許他根本不必將那些記在心裡。我漸漸明白了風君子的修行境界,所謂封印神識入世歷劫。並不是回到了一無所有地過去,他的修行境界仍在,甚至比以前更高。這世間劫,是他面對四門十二重樓最終境界時必須經歷的考驗。甚至緋焱的出現,也是這種考驗之一。
接下來緋焱老實了,再也沒有任何異動。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般跟著風君子。他們一起到湖邊野餐,又一起坐車從大路回到濱海市區。在財經大學附近的黑石礁那一站下了車,風君子有點不放心地問:“飛飛姐,你怎麼了,這一路都不太說話,是不是在山上受驚了?”
緋焱笑了笑:“你也太壞了,在山林裡對著墳頭說話,就是想嚇我是不是?我晚上要做噩夢怎麼辦?”
風君子:“不想這個,想點別的就不會做噩夢。比如想著我。”
緋焱:“想著你?你想得美!……二路車來了,你快上車吧。”
風君子轉身欲上二路公交車。緋焱在身後又叫住了他:“風君,你等等!”
風君子回身問她:“什麼事?”
緋焱:“下個星期你過生日,你到我家來,我們一起過。”
風君子:“你家?”
緋焱:“就是我租的房子,十二號那一天下午五點。我去理工大學接你。”
風君子:“不必了吧,我請你,我們一起出去好了。”
緋焱搖頭:“不好,我一定要請你到我家,你不來不行!”
風君子:“好吧好吧。那就依你!”
我在暗中聽到這裡又起了疑惑。緋焱三番出手暗算風君子未果,反倒自己受了暗傷。她還不死心嗎?野外不成就把他約到自己家中,再下手恐怕要方便多了。看著風君子渾然不覺的樣子。緋焱為什麼還要糾纏呢?我有一種感覺,他們不會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在風君子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緋焱無論如何要做個最終的了斷。
十二月十二日這一天,下午第二節課後,風君子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走出了校門外。看他的方向直奔一家藥具店而去,我有點納悶──難道這小子要去買避孕套?結果在藥具店門口他轉了個彎,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工藝禮品店。他在裡面挑了半天。卻沒有挑到什麼合適的禮物,能看得上地都太貴了,他買不起。最後又空著手出來了。
緋焱今天前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還畫了淡妝。她從校園裡的林蔭道遠遠走來,風君子看得眼睛有點發直。緋焱走到近前笑道:“怎麼這樣看著我,不認識了?”
風君子:“你今天特別漂亮,特別的美麗動人。”
緋焱:“就今天嗎?我以前很難看?”
風君子:“不是不是,一直都好看,但今天突然發現你特別美。”
緋焱:“不要誇我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