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生息,烏龜、螃蟹甚至蝦米也混雜其中。彷彿上游的某個地方,經過淮河地所有生靈都在同一時間死亡。而這個地方,在上游八百里外一個沒有人煙之處,所有的生靈都死於七情合擊之威。
渡淮河再往西行,就是秦嶺山脈。終南派道場就在秦嶺深處。七心若回終南,這是必經之處,同為終南弟子的七葉當然清楚,就在淮河岸邊追上了七心。七心在河邊聽見南岸有人叫她:“七心師弟,請你留步。”
七心聽聲音就知道是誰,轉身問道:“七葉,你找我何事?”兩人隔著一條淮河有了一番對話──
七葉:“想當年,終南派長輩想撮合你我,你卻提出了七情合擊之約。結果我敗了,你還記得嗎?”
七心:“當年的事,你現在提它做什麼?你已經是天下人人敬仰的海南掌門,不再是我終南弟子。”
七葉:“後來我聽說有個叫風君子地少年破了你的七情合擊,也應了你的天人之誓,對嗎?”
七心:“你已知道,又何必再問我?”
七葉:“不久之後,我將與風君子在蕪城昭亭山斗法。我和他心裡都很清楚,此次鬥法恐怕是一場生死決戰。以我們的修為,這樣的決鬥不能給彼此心念中留任何破綻,所以特來領教七情合擊。”
七心:“我如果不願意出手呢?”
七葉:“如果你不顧你地情郎生死可以走,這樣我也明白你不敢以七情合擊對我,風君子恐怕也沒有與我一戰必勝的自信。”
七心:“大戰在即,你又何必如此行險呢?”
七葉:“當日之恥,是我終身之憾,若今日再不領教,以後恐無機會。你還記得你當年說的話嗎?”
七心:“我當年說過,你可以隨時再來領教,我也隨時恭候。”
七葉:“那就選在此時如何?你若言而有信就不能回絕。”
七心:“以你今日修為,想殺我不難,想破七情合擊卻沒有可能,請問你想如何破法?”
七葉:“就隔著一條淮河,聽你地七情合擊之音,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絕不還手就是。”
七心取出了七情鍾。在空中嗚嗚旋轉有聲,她看著七葉問道:“你想好了沒有?若今日破不了七情合擊,昭亭山一戰你將有死無生。”
七葉:“我準備好了,若今日破了七情合擊,它日有生無死。……”
我曾親眼在句水河邊看見七心對風君子施展七情合擊,七情合擊應該是七情鍾奏出一種樂章。從頭到尾不多不少一個時辰時間。七葉與七心隔淮河而奏,七情鐘沒有懸在七心身前,而是高懸在河水中央地上空。鐘聲所及的範圍,恰恰籠罩住整個淮河水面以及兩人的坐身之處。
七情合擊十分神妙,七心可以控制鐘聲的範圍,但隔河向七葉施法,她和七葉之間的這一片水面與天空都在七情合擊的威力之內。七葉毫無表情,閉目垂簾,默運一身神功相抗七情合擊之音。七心摘下了面具,雙手置於膝上。手心向上十指連彈,七情鍾發出地一連串有節奏的奇異聲響。
當下遊第一條死魚浮出水面時,七心地臉色一沉露出痛苦的神情。七情合擊傷人也傷已,如果只傷一個七葉還受得了,但今日七葉選擇的場所卻出人意料的狠毒。七心一時之間竟然落入了圈套。
有生以來,七心唯一一次對人施展完整的七情合擊就是在一邊河邊,那是蕪城的句水河。七心當時安然無恙,那是因為不僅風君子沒受傷,也沒有讓她傷任何生靈。當七心發現情況不對時。卻很難再做選擇──要麼將鐘聲停下來,那七情合擊就不攻自破了;要麼繼續鬥下去,可是隔河相鬥必然傷及水中生靈。這是她事先沒有考慮想到的。
死於七情合擊的水族魚蝦越來越多。天空也不斷有飛鳥向這片地方聚集,一旦接近七情合擊地範圍,也紛紛落在水面上死去。如果一魚一鳥之傷,恐怕還反傷不了七心的根本,但成千上萬的生靈被滅,七心自己所受的傷也會越來越重。這窄窄一線水面怎會有如此多的生靈聚集?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地!
七葉的臉色也越來越沉重,顯然靜坐相抗七情合擊很是吃力。他也守信用,並沒有一絲一毫反擊之力,但口中唸唸有詞。手中的呈風節對著水面也發出奇異的震顫之聲。他在做法,卻不是針對七心,而是招集附近幾百裡水中所有的魚蝦龜鱉。難得此人地心機,在運功相抗七情合擊的同時,居然還分出餘力作法招集水族。
七葉與七心出自同門,顯然在非常瞭解這七情合擊的破綻。七情合擊再神妙,也要七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