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這樣的研討會。
還有一個人就是我們學校軟硬不吃的老牌特級教師唐卿,也就是教我們政治課的唐老頭。唐老頭最早不是教政治地,數學和歷史都教過,但那都是文革前甚至是解放前的事情了。文革後是他自己要求教政治課,也不知道老頭是怎麼想的。老頭對梅文鼎很有研究,所以這次也參加了研討會。如果他不參加,恐怕蕪城方面就真沒有人知道梅文鼎到底有什麼學術成就可以研討了。
另外兩個老師是教導主任方周梓以及我們的班主任柳菲兒。方周梓骨子裡對中國古代數學家的論述一竅不通,但他是蕪城科協與作協的會員,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學者”,喜歡對古今中外的事情誇誇其談,尤其是喜歡引用所謂西方公認的科學標準評論我們的祖宗。至於柳菲兒老師,是蕪城另一大世家的後人,對蕪城文化與歷史的掌故很瞭解。這不是在大學裡學的,而是他們柳家自己的家學。
至於三個學生,是配合老師做接待工作的,也就是端茶倒水開門關窗之類的,美其名曰課外學習活動。至於這種活動其實可有可無,也不缺幾個服務員湊熱鬧,古處長是特意找個藉口把我安排進來。安排我一個太顯眼,總要再找兩個學生,古處長要我給他兩個同學的名子,他直接問學校點名要人就行。
古處長要我找兩個同學掩護我的“監視”任務。我腦筋一轉,幾乎立刻就想起了兩個人的名子──風君子和尚雲飛。我不知道那幾個外國專家有什麼古怪,但既然古處長找到了我這種人,那麼對方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真得小心點,有兩個高手在身邊才能放心。尚雲飛是活佛的弟子,這人人都知道,也不怕他暴露什麼身份。至於風君子,我會私下裡告訴他小心點,有可能暗中幫我一把但不要露出痕跡。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
明天就要和柳老師他們一起去參加“梅文鼎學術國際研討會”的開幕式以及“梅文鼎紀念館”的落成儀式。這天夜裡,我打算去做一件事,就是用化夢之法走到柳老師的夢中。一是為了我和她的約定,關於柳依依的事情只在夢中去談;二也是為了我接受的這個奇怪的任務。
國外有學者表示了對梅氏家族先人的關注,但這種關注引起了政府有關機構的警惕,這本身就是不同尋常。柳老師做為蕪城另一大世家柳家的後人,參加這種活動,也應該小心一點,不要因此惹什麼麻煩,我有責任提醒她。當然這麼做可能違反紀律,但這種紀律我已經違反過一次了,上次我在夢中就把訓練營中的情況告訴了風君子。何況柳老師已經知道我的身份。
要想進入另一個人的夢境,首先要等到她熟睡之後。我並不想偷窺柳老師,但這天夜間,我的陰神還是在她的床前靜靜的站立,凝視了她很久。她的睡姿很美,細眉微蹙象是在對誰撒嬌,這是一個與白日不同的柳菲兒。我還曾見過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她,在我的妄境中。心念至此,眼神穿過棉被與睡衣,又一次看見了她的胴體。醇美的女體象一朵含羞的百合,對於我來說,並非全然是情慾的誘惑,也非全然不是。
熟睡中她細長的睫毛突然開始輕微的顫動,這是人進入夢境的徵兆。我看著她,施展入妄之法,走入她的夢──
第八卷 草木篇 086回 無術弄風雅,掃地滅斯文
(題記:這一卷的篇名是“草木篇”,這一篇題記是本卷的總題記。俗話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當然,人不可能無情,只是每人心目中所謂的情都是不一樣的。但這句話卻隱含著一個前題,那就是草木無情。
佛家講六道眾生,有禽獸卻不含草木。我曾經問過一個古怪的老和尚:“為什麼草木不入眾生?是否因為草木無情?”草木不會動,不動則無情也是一種答案。結果和尚搖著光頭答道:“不是不是,和尚食素不能殺生,如果草木入了眾生,你叫和尚吃什麼?”
我看著手中的紫砂壺,開啟蓋子,水中飄卷著綠色的葉子,散發出茗香。心中突有感慨,也許在草木眼中,人也是無情的。那麼就並非是草木無情了,只是彼此所謂的情不同,於是不能同道而談。)
……
夢境中,她正在校門外朝著學校的方向走來,而我站在校門口等她,遠遠的和她招了招手。她看見我,走過來問道:“石野,你找我有事嗎?”
“是的,我找你有事,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我要告訴你關於柳依依的事。”
柳老師看了看四周:“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你還會到我的夢裡來,在夢中才談論這件事。”
“現在這就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