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呀!”
說到這兒,鄧未來有點激動了,說,你自己怎麼也這樣說?你的情況我最清楚,不是你要求他們給你解決房子的問題,而是縣委應當主動給你解決住房的問題。你想想,你這一輩子都幹了些啥?當初你與小白鵝,就那點屁事,還是小白鵝主動讓你上勾的。汪有志打斷鄧未來的話說,我也有責任,我當時沒能頂住糖衣炮彈的攻擊。鄧未來說,算了吧,什麼糖衣炮彈,擱現在來說就是兩人的隱私,還要受法律保護哩。就那一傢伙,就把你弄到右派那邊去了。這也就算了,接著又是被打反革命,計劃生育停職,這些罪你受了,就算是該受的。可你是國家幹部呀,你得享受國家幹部的待遇呀,在鄉下時,你沒有公房。在縣城,你原有的公房又交出去了,你吃多大虧你知道嗎?據我所知,有的人光分房蓋房就有三四處,全是公家拿的錢。現在又都賣給了自己,一套價值好幾萬的房子,只出三千兩千蓋蓋群眾的眼也就過去了。你身為離休老幹部,不象人家那樣一搞就是三、四套,但總得給你一次福利分房吧。你還求他們,求個**,讓他們落實政策。”
“這是他孃的腐敗,真是不要臉地坑共產黨。”汪有志氣憤地罵道。
“你該享受的卻沒有,他們那些搞腐敗的人卻撈了一套又一套,這叫社會主義嗎?這叫共產黨領導嗎?”鄧未來也發了火。
“不行,得告這些王八蛋。”
“對,得告,不能便宜了這些搞腐敗的傢伙。”
有些事就是在一時的情緒下鼓動起來的,就象汪有志、鄧未來,如果不湊在一起議論,不說到汪有志吃的虧,大家也許沒這個想法,也沒這個行動,可這樣以來,真得要告了。
可是,說說腐敗現象很多,但要形成材料,就要具體到人和事,得有事實根據,你總不能拿現象去告人家吧?一聽說要告具體人,汪有志又有點心軟了,說:“這一告,把人家的飯碗子給告掉了也怪可惜的,還是別告了吧。”
鄧未來說:“你這傢伙到關鍵的時候立場又不堅定了,咱告的是好人嗎?咱告的是腐敗分子,腐敗分子不除黨和國家就要受到巨大損失,你鄧小平理論是怎麼學的?”
這一說,汪有志的顧慮才被打消了。
就這樣,檢舉信由鄧未來寫,因為他掌握的情況多。為了慎重起見,鄧未來出了個主意,讓汪有志將材料送省紀檢委的李同處長。鄧未來在當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期間,接待過李同好幾次,算是朋友了。現在李同恰好在省紀委糾風辦工作,這就一告一個準。但鄧未來卻不好出面,因為萬一遇到去省城辦事的雉水人,那就壞事了。
汪有志說:“跑省城多麻煩,咱一封信寄過去不就完了?”
鄧未來說:“你那是‘八分錢管半年,一毛六管個夠’,那可不行了。省紀檢會的人民來信一天一麻袋,所以,都是往下面批轉。你讓他批轉到雉水縣來,那還不把咱們全暴露了?”這一說,汪有志才明白過來,就答應由他一人將材料送給省紀委去。
來到合肥,由於事先鄧未來已給李同作了電話聯絡,所以,汪有志很順利地就把材料交給李同了。李同看了看材料,說,這在淮北是普遍現象。汪有志說,那你的意思是查還是不查呢?李同說,鄧主任電話打了好幾遍,你說查不查?當然是要查的。汪有志很感動他這句話,說:“我想請你吃頓飯,又怕你們紀律嚴、、、、、”往下卻不說了。李同根本沒把汪有志當回事,說:“好了,好了,老同志,你很忙,你就趕快回去吧,辦個案子是我們應該的,怎麼能讓你請客呢?”
汪有志只好自個兒走了。
因為完成了告腐敗分子的任務,汪有志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十分地輕鬆,本來想請李同喝兩盅,人家不喝,就決定自個喝兩盅,於是,他找到一個個體小酒館,點了幾隻小菜,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直喝得暈乎乎的,才回賓館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天也黑了,看到合肥大街上一片燈火輝煌,於是他就決定去逛街。
三十多年了,他沒有到合肥來,合肥市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來到當年他鬧過笑話的江淮大戲院,又來到人民廣場。便在人民廣場隨便走走,向四周觀望。他向南看,那是四排樓,這個變化還不是太大,他是認得它的。再往淮河路、安慶路上看,他就認不出來了。只見那一座座的高樓,閃著五光十色光芒,好象都在向他訴說著什麼。他看那高樓的時候,有一種非常神秘的感覺。他心裡想,這麼高的樓得花多少錢呀,十個希望小學都頂不了這一座樓。他在心中盤算:這樓,長青鎮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