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盧書記呀!”
“在哪裡拍的?”朱強進一步問道。
“在雉水賓館呀!”
“噢,你說的是那天喝酒的事,哈哈哈、、、、”朱強笑了起來,“你還拿個棒槌當針(真)了?告訴你,酒桌上的話全是玩笑話,出了門全要忘完的,咋能當真呢?你又不是三歲的孩子。”
“咦?”汪有志大為不解,“你們領導說話還分酒桌不酒桌?”
“你說呢?”朱強吸著煙,不緊不慢地,坐在椅子上前後搖晃著。
汪有志生氣了:“原來你們就是這樣當官為民作主的,怪不得老百姓罵你們,活該!”
說罷,他憤憤地走出了朱強的辦公室,帶門的時候,用了一把火勁,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生了氣的汪有志出了組織部並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去找縣委書記盧楓去了。汪志心裡說,人善有人欺,馬善有人騎。我沒有向你們要房子,是你們要給我解決房子的,說話不算數了豈不是把我一位幾十歲的老傢伙當猴一樣耍了?房子不房子是一說,公道不公道又是一說。
來到盧楓的辦公室,就直接對盧楓說:“盧書記,你說話算數不算數?”
盧楓用詫疑的目光看著汪有志:“老汪,你哪裡不得勁吧?怎麼見了面就開始叫板?”
汪有志說:“你別管我哪兒得勁不得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縣委書記說話算數不算數?”
“看你這位老同志說的?我做這一百多萬人口大縣的父母官,若說話不算數,我還不被老百姓的吐沫給淹死?”
“好,只要你說話數算數就行。”
盧楓正在批閱著一大堆檔案,此時他把檔案略撂了撂,鄭重其事地對汪有志說:“說吧,老汪,啥問題?”
“房子問題,你不是說要給我解決房子問題來嗎?”
盧楓皺起了眉頭,說:“這是怎麼回事?你老幹部活動中心的房子還少呀?怎麼又要房子了?”
汪有志見盧楓繞彎子,便直接了當說:“我說的不是辦公室,我說的是我的住房。”
“你的住房?你現在住在哪裡?”
“我住在老幹部活動中心呀。”
“哎你這個老汪,住在那裡多好呀,又高又大,又寬敞又明亮,還不要交房租和水電,這多好呀!”盧楓笑著說。
“盧書記,我是尊敬你,才給說這檔子事。你若是拿我當三歲小孩來玩,你可不要後悔。”
盧楓收斂了笑容,說:“你說什麼呀,老汪,你有房子住還叫我給你解決什麼呀。”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市老幹局來人,你讓我作陪,當著市領導的面你咋表的態?難道你都忘了嗎?”
“什麼?老幹局來人?是有這麼回事。我都給你說些啥來著?”
“你說要讓朱強部長趕快給我解決房子。”
“我說了麼?”盧楓似乎有點丈二各尚――摸不著頭腦。
“你說了。”
“我在哪兒說的?”
“你在酒桌上當著市老幹局長的面表的態,我還為了感謝你,喝了滿滿一大杯酒。”
“哈哈、、、、”盧楓忽然大笑起來,“哎呀,你這個老汪同志,怎麼能把酒桌上的話當真呢?酒桌上說話從來不算數的。”
汪有志氣得沒言語了,問:“那你那天說的都算啥?”
盧楓解釋說:“酒桌上,領導來了,總得讓人家吃好喝好。怎樣讓人家吃好喝好呢,就得逗逗樂子,講講笑話什麼的、、、、”
“那你表的態就是當笑話了?”汪有志狠狠地瞪著盧楓,盧楓被他盯得臉上變了顏色。
為了緩和氣氛,盧楓又哈哈哈地乾笑了幾聲,說:“咋能拿你開玩笑呢?不可以的嗎。”
“那我還是要問你,你說的話到底算數不數數?”
汪有志追住不放,不依不饒地讓盧楓表態。可住房這個態實在太難表,一來是住房將走向市場化,福利分房基本上沒有了。二來是,機關幹部缺房子的太多,一開口子非出亂子不可。
“哎呀,你這位老同志呃,怎麼說了半天就不明白呢?房子嘛,會有的,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盧楓拍著汪有志的肩頭,與他打著哈哈,趕著他走。
汪有志卻不走,此時,汪有志抬頭看到盧楓辦公桌的上方掛著鄭板橋的一個橫匾,上面寫著“難得糊塗”四個大字。這些年,跟他一起當縣委書記的都上去了,唯獨他老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