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拳攏入袖中,臉上沒有一絲的喜怒,只是平靜淡漠地望著那個微笑著的男子。
剎那間,宮澤錦臉上是閃過一絲驚訝的,然而只是一會兒,他又恢復了平靜,從某些方面看來,其實他和離慕染是同類人,他們都太善於偽裝。
宮澤錦徐步走來,伸手撫上慕染的臉龐,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朕本以為這一劍你能躲過的。”慕染搖了搖頭,“皇上太過抬舉臣了。”
“哦?是嗎?”宮澤錦微眯了雙眼,狹長的鳳目間透出一絲靈氣,“不過你也真厲害,就算是這樣也不皺一絲眉頭嗎?”見對方不答,他的另一手握住劍柄,又將那把劍向裡推了推,深入了木柱之內。
慕染努力撐起一個笑容,很淡也很虛弱,“這一劍就算是插在心臟,微臣也不皺一下眉頭。”
“真了不起啊!”宮澤錦輕輕地撫掌,笑得分外邪佞,忽而笑容褪去,他對上眼前這個擁有絕世妖顏的男子,問道:“江徹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為何你連他都要殺?在你眼中人命究竟是什麼?”
慕染的眼瞼慢慢地垂下,“皇上還認定人是微臣殺的嗎?”他突然冷冽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宮澤錦至此真正氣極,收起滿臉的笑,再也不想偽裝些什麼,心裡惟有一個念頭,只想拔劍刺嚮慕染的心臟,這個人也許真如眾大臣所說的一般,萬萬留不得。可他難得動了殺心,偏偏在此時小太監歸禾跑了進來,“啟稟皇上,安親王在外求見!”
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宮澤錦瞥了一眼慕染,見其已是容顏慘白,額間布了一層細密的汗,彷彿真是痛到了極點,偏偏他不顰不笑,一張臉淡得如煙,宮澤錦心想:這人當真能忍,於是對歸禾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卷貳完)
'2009…9…25 20:38:12 染°'
卷叄 三寸銀槍
作者有話要說:'2009…9…26 14:32:24'將原本卷四的一部分與卷叄合併了,稍稍修改了點,埋下了一些伏筆,如此。
安親王宮澤榆溫柔且好脾氣是宮中人盡皆知的,而他又長了一張清秀俊逸的臉,漂亮得勝於女子,若是僅看這幾點,定覺得這是個完美的人,可偏偏,此人從小不得寵,因而養成了其懦弱自卑的個性。
對宮澤榆來說,最重要的便是明哲保身,所以他從來不會參與宮中的任何大事件,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人若犯他,照他那性子,也斷然是會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任何事情都往心裡藏,忍氣吞聲、不同人計較,這便是他為人處世的方式。
而當今皇上宮澤錦卻偏偏喜歡他這一點,想當年宮澤錦在一群優秀的皇子中脫穎而出,為先帝所看好,先帝退位之後其順利登基,不足一年江山穩固、盛世太平,然先帝卻於那時駕崩。而後他便將當初與他爭奪皇位的那些個皇子們不是派去了邊疆做藩王,便是殺了以除後患,惟獨留下了一個懦弱怕事的小王爺宮澤榆。
接著歸禾的一句“王爺,請!”,宮澤榆邁入前殿俯身請安道:“臣弟見過皇兄。”
宮澤錦坐在紅木太師椅上,輕輕一抬手,“平身吧!”
宮澤榆這才直起身抬起眼,忽而餘光掃見一邊木柱之前似乎站了個人,於是側目瞧去,只見那人一身白衣,左肩處已被大片血跡染紅,一把長劍穿過他琵琶骨以下的部位,卻是將這麼個活人硬生生地釘在了柱子上。
澤榆一見容顏失色,一張臉“唰”的化作慘白,囁嚅了一聲“小染”便不知所措。柱前的慕染抬眼瞧見澤榆一臉的擔憂,於是扯開一抹笑容,雙唇翕動,卻虛弱得沒能發出聲音,而澤榆卻能根據慕染的口型看出,他在說的是,“我沒事。”
澤榆連忙側過頭去,儘量不去看慕染那荏弱的模樣。安親王向來為人低調,他本不該插手此事,可偏偏,如今被釘在柱上的那一人,是他的深交離慕染。
對上宮澤錦的眸子,澤榆用他柔和似水的嗓音輕柔卻又帶著一絲惶恐地問道:“皇兄這是在作何?”
宮澤錦半眯著眼,細長的眼縫中露出黑亮的瞳仁,射殺出一道駭人的殺氣。他微笑凝望著澤榆,不答反問:“你認為朕在作甚?”
宮澤榆被宮澤錦的這一句問得啞口無言,心知皇上定是又惱了慕染,當下便又跪下身來,“皇兄息怒,不管離大人做了什麼錯事兒,可萬事都該講究個情面,莫衝動行事啊!”
“講究情面?”宮澤錦陰冷一笑,忽而怒顏相向,一掌打在茶几之上,“朕就是太給他留情面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