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問道:“寸心怎會也在花果山?”
“似乎,是哮天犬告訴夫人三聖母在花果山,所以……”
楊戩沉默了,那似乎覆蓋了萬年寒冰的臉上依舊看不出情緒,目光淡如止水,只是原本沉穩的呼吸略略急促了幾分。
他呆呆地站了許久,微微動了動嘴唇,輕聲嘆道:“寸心也在花果山……南天門對花果山可有攻略?”
“花果山還尚未被列入目標,只是,巡天府已派出巡天將巡視東勝神州,怕是很快就有察覺。真君,可要小的通知夫人儘快離開?”
楊戩淡淡嘆息,仰起頭道:“她若是知道是我要她離開的,便更不會離開了。也罷,密切留意天庭動向,若有異常,即刻來報。我,去一趟花果山吧。”
“諾。”
傲天鷹一拱手,轉身化作雄鷹掠向天際。
巨巖上又是隻留下楊戩孤獨地站著,仰望那一輪明月。
……
東海龍宮。
“楊嬋姐從小隨二郎神征戰四方,上天入地,漫天神佛,便是玉帝也不放在眼裡,這眼光如何能不高?若她真是看上了那妖猴,那妖猴必有過人之處。即便不是看上,光是甘心依附,那妖猴也絕非泛泛之輩。”
“若是尋常妖怪到了這東海龍宮,無不看花了眼。可他不愛美景,不愛財寶,不愛兵刃,便是精心編排的歌舞美姬,也是興致索然。觀其言行,依妹妹看,說是生性淡薄,實則心比天高。”
敖聽心緩緩地訴說著,思維縝密,邏輯清晰,全然不顧敖寸心的臉色已經整個陰沉了去。
“父王此次招待究竟是何用意妹妹不知。只是,姐姐花果山所見,切不可當真。”
說出最後結論的時候,敖聽心撫著敖寸心的手,露出淡淡的笑,溫文爾雅,恬靜。
看著那笑容,敖寸心愣了許久,才好不容易憋出一絲微笑,笑道:“妹妹你真聰明。”
原本聒噪的敖寸心不再說話了,一路上,只聽著敖聽心說著一些親戚間的家長裡短,一聲不吭。
那手中的絹子擰了又擰,擰了又擰。
待回到房間,告別了敖聽心合上房門獨自一人之時,她猛地一聲尖嘯,一把將身旁的花瓶摔了個粉碎。
門外頓時一片慌亂,聞聲而來的宮娥侍衛驚得詢問,她卻叱喝道:“不準進來,也不準讓大伯和四公主知道!否則,要你們好看!”
一干人等兢兢戰戰,一時間不知所措。
本該離去的敖聽心不知何時又繞了回來,伸出食指做了個禁音的手勢,緩緩擺了擺衣袖,那守候在門外的宮娥侍衛這才放心地離去。
“這兩兄妹,都一個樣,從來就沒把我當一家人!”敖寸心低聲呢喃著:“什麼都瞞著我,什麼都瞞著我!難道我就不是他老楊家的人了嗎?”
眼眶微紅,鼻子一酸,她忍不住趴在桌上哭泣。
“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為了你,我連父王都可以不要,到頭來還要被你逼著回西海去,現在又恬不知恥地想見你,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她趴在桌上痛哭不止。
靜靜地望著緊閉的房門,敖聽心無奈地搖頭,側過臉去低聲對一旁的侍女交代道:“別打攪姐姐。”
說罷,又瞧了房門一眼,轉身離去。
那一夜,似是宣洩,敖寸心哭了整整一夜,直到哭累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待到角蛇與鯊魚精醒來,猴子去與老龍王道別也不見她出來。按敖聽心說是許久未見,準備在東海龍宮住上些時日再走,讓猴子自行回花果山。
既然如此,猴子也只得道別了龍王獨自返回花果山。
待送走了猴子,大殿內只剩下老龍王與敖聽心二人。
只聽老龍王輕聲一嘆,問道:“用什麼辦法把她留下來的?”
敖聽心微微顫動了下睫毛,半晌,才答道:“女兒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傷了姐姐的心。”
“傷了心,也比傷了身好啊。凡間戰事將起,那花果山不簡單,往後,恐成了戰場,還是莫讓寸心去的好。若是出了事,到時也不好與你三叔交代。”捋了捋長鬚,老龍王輕聲道:“這幾日,便多陪陪你姐姐吧。”
敖聽心微微福了福身子,神色依舊恬靜,輕聲道:“女兒會的。”
……
回到花果山的時候,楊嬋正在水簾洞上層專門為她設定的煉丹房裡忙碌,見猴子進來,她隨口問道:“我嫂子呢?”
“她留在東海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