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蜥蜴精走了兩步:“大……大人,剛剛多有冒犯,我們不是有意的。”
那蜥蜴精冷笑一聲,道:“無意,便可衝擊龍城了?”
“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大人高抬貴手。”老白猿拱手諂媚地笑著,那雙混雜的眼睛忍不住朝著圍在四周的妖兵望。
在他身後,小妖們早已瑟瑟發抖地抱成一團。
這夢,醒得實在太快了。
只見那蜥蜴精低頭摳弄著只有四指的手,慢悠悠地說道:“算了,我也是過來人,怎會不懂得你們的心情呢?只是……”
他緩緩抬起頭,笑道:“讓我這幫子兄弟們白忙和一場,不太好啊。要是把你們交上去說不準還能記點功勳什麼,你說,這可怎麼辦呢?別讓我難做。”
說罷,他嘿嘿的笑了起來。
老白猿的臉頓時煞白。
猴子的臉刷一下黑了。
他們都知道,這是索賄的意思。
可這支窮得響叮噹的隊伍裡哪裡來的什麼東西可以行賄的?
正當此時,藏在腰間的玉簡微微震了震,猴子用手掩住,拿起來貼到唇邊。腦海裡當即傳來楊嬋的聲音。
“猴子!你託我查的惡蛟有眉目了。好像不是外界傳的那麼簡單,現在還不太清楚具體究竟是什麼情況。但總之,你先別靠近惡龍潭!”
“你……說的有點晚了……”
“什麼?你已經到了嗎?你沒事吧?喂!說清楚啊!你現在那邊什麼情況!”
沒有再理會楊嬋,猴子將玉簡悄悄收入腰帶中。
他略略感知了下,從這蜥蜴精和妖兵的妖氣判斷,大概可以確定蜥蜴精的實力比老牛要略微低一點。至於那些個妖兵,大多都是納神初期而且資質差,即使是短嘴都能輕易對付。
這種形勢下,如果動手的話,猴子有把握一挑他們全部。
但短嘴和老牛都有傷在身,真打起來想必自己這邊的小妖也會有些傷亡吧。而且估計會後患無窮。
難不成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他們又要逃離惡龍潭往回走去面對巡天將不成?
見眾妖待著不動,蜥蜴精有些不耐煩了:“怎麼,真想到牢裡去待著?”
猴子暗暗攥緊了手中的行雲棍朝著一旁的短嘴和大角使了個顏色。
他可不是那種相信到了牢裡能好好解釋的人,這些妖兵,弄不好比天兵更加惡劣——真是諷刺。
老白猿從滿是皺紋的臉上憋出一個笑容:“大人,你看……我們剛剛趕到,也不懂規矩……”
“不懂規矩?”蜥蜴精冷哼一聲,長長的舌頭伸縮了兩下:“不懂規矩,那金精懂吧?別告訴我你連金精也不懂!”
“金精……”
正當此時,老牛微微呆了一下,連忙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個小袋子小跑著送到蜥蜴精面前。
伸手接過老牛遞送過來的小袋子,蜥蜴精將信將疑地敞開袋口,往手心一倒,頓時眉開眼笑。
“果然懂事!有前途!”他朝著老牛豎了個拇指,轉身對著自己的妖兵招呼道:“沒事了沒事了!散了!”
說罷,一邊往回走一邊低頭美滋滋地數著。
一眾妖兵當即收起自己出鞘的兵器站回原地。
那袋子裡的東西看起來像一顆顆金黃的豆子。
“那些都是什麼?”趴在大角背上的短嘴壓低聲音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老牛眨巴著眼睛回道:“我看豺狼每次殺了巡天將都將這些藏起來,所以我也藏了一點。”
“那是金精。”站在前方的老白猿呆呆地說道:“那東西……在天庭能當錢用。”
“天庭……”猴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朝著老白猿看去,那老白猿卻只是閃避,轉身朝著一旁好像難民營一樣的帳篷走去。
惡龍城的四周是平原,一望無際的遼闊平原,稀稀疏疏地分佈著不多的樹木。
平原上,是一大片的帳篷,這些帳篷有用布搭成的,有的用枝葉搭成,毫無規劃,混亂不堪,黑壓壓一片看起來就像是平原上的溼疹。
在這帳篷間,無數各色妖怪往來行走。
也許,那裡才是這支隊伍該去的地方。
“好歹,也有個安全的小窩了,不是麼?”老白猿總是這麼樂觀。
進了帳篷區找了片空地定下來,老白猿吩咐小妖們學著其他妖怪的樣子尋找各種材料搭建自己的帳篷,自己則四處詢問入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