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也是恭敬地回禮:“禮重了,舍妹既已拜入斜月三星洞門下成為您師妹,楊戩也受不得這虛高的輩分。”
這楊二郎,還是如同往常般的儒雅。
淡淡嘆了口氣,月朝道:“晚輩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顯聖二郎真君出手相助,他日報恩,必是萬死不辭。”
“請講。”
“我那孫師叔如今還身處險境,若是能得真君出手相助,必可解困……”
話音未落,月朝便見楊戩拱手作揖:“天庭與妖的事,楊戩不該管,也不能管。若是管了,怕是要害了不少人。楊戩早在一個時辰前便已到,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明瞭,之所以遲遲不出手,只因為若得楊戩相助而解困,傳到玉帝耳中,怕是要惹出更大的事端。到頭來,也說不清是幫他,還是害他。今日情急之下出手,已是僭越。還請道兄諒解。”
話到此處,月朝也不便多言了。
“看來,只得看師叔自己的造化了。不管如何,有楊戩在,這一支算是安全了吧。”
他想。
……
在正面戰場上,號稱精英的兩千妖眾也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急襲而來的天河水軍在第一輪的火攻未奏效之後迅速改變了策略,十五艘戰艦被分成十五個小隊環繞著妖眾來回移動,利用速度及遠端射擊的優勢不斷消磨著妖眾的意志。
妖眾們只能拿著玄龜部的重盾築起盾牆來抵禦箭矢的攻擊,可惜的是這種盾牆只能抵禦箭矢,卻無法抵禦威力更大的,直接來自戰艦的弩炮。
每一擊弩炮轟下來,都直接在妖眾的軍陣中留下一道血肉模糊的印記,這其中最少都有五名以上的妖眾喪命。
每一擊之後,這些妖眾根本連哭喊的時間都沒有就必須踏著戰友的屍體填補盾陣的位置,因為一旦慢了,流竄的天兵就會利用箭矢將缺口撕得更大,讓死傷更多。
而他們透過盾陣的縫隙射出的箭矢面對機動性極強的天軍,再扣去有下至上的減持甚至是天將凝聚的拒流陣,收效甚微。
飛禽類的妖眾除去派往護送戰艦離開及保護凝神境小妖的一些,早已經損失殆盡。就是僅存的也不敢在這時候露面。
至於先前嚇退玄龜部的靈力索,在這些天河水軍面前同樣沒用。
可以這麼說,妖眾潰敗只是時間問題。
“這次真的完蛋了。”獅子精苦笑著站在猴子側邊上:“不過,我們已經做得前所未有的好,我們當中沒有一個化神境的妖王,卻吃了一波有兩個化神境天將的天軍,擊退一波有三個化神境天將的天軍。就算死在這裡,也不虧。哈哈哈哈。”
仰著頭望著天空中來回竄動的天軍,猴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這些天河水軍的精銳可不是南天門的天兵那樣整天窩在軍營裡,他們的戰鬥經驗豐富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便是與妖王作戰,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這是他本來預料中的敵人嗎?
透過楊嬋,猴子拿到了本次進攻的南天門玄龜部的詳細資料,對天河水軍的資料卻一無所知。
南天門是天庭的大門,那種地方誰會去進攻?便是進攻,沒有滔天的實力如何突破南天門外的法陣?從某種角度說,南天門的守軍,比後方的後勤兵還安逸。
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那支部隊紀律鬆散,真正的戰役幾乎從未打過,也知道偷襲能取得奇效。
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只要他們敢拼,玄龜部這支少爺軍絕對沒有膽量決戰。
可他到底是算漏了。
就好像玄龜部沒想到這麼多年的重複作業會在這次撞鋼板上一樣,猴子同樣沒想到會在這次遇到天庭內部糾紛,冒出這麼一支天河水軍。
倒黴的是這支天河水軍現在似乎改變了攪局的初衷,直接參戰了。
從遭遇未攜帶標誌的天軍斥候屍體開始,他便意識到了這支部隊的存在,可走到那一步了,他除了繼續往前走,還能怎麼樣?
“到底是輸了啊。”眨巴著佈滿血絲的眼睛,老牛長長地嘆:“如果我們這裡完蛋了,除了兩艘戰艦上的,該是沒有逃得過的吧。”
“逃過?呵呵,兩艘戰艦上的也難,惡蛟的術法還有九天才解開,九天時間,逃到天涯海角,也夠天軍把他們追回來幾次了!”老虎精面無表情地答。
此時此刻,一種極度悲觀的情緒已經在隊伍中瀰漫開來,不同的是,似乎因為酒精的作用,這種悲觀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