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上,一個著松花色小襖剛留頭的小丫環輕巧地跪在一旁,低垂著目光,默不作聲地拿著美人捶敲打伺候著。
合巧了離開上京時老太太說要精簡府中人員,她早就看屋裡兩個狐狸精不順眼,若不是當年沈氏硬塞給她,又是看了老太太的眼色,她說什麼也不會收下,如今趁著離京之際便打發著嫁了人,眼下留在身邊侍候的都是從小丫環提上來的。
青澀些不打緊,慢慢調教就是,以免長出了幾分姿色就以為能爬上主子的床,這種丫頭才是斷斷留不得的。
“老爺回屋了!”
屋外一個清脆稚嫩的女聲響起,柳姨娘微閉的眸子陡然增開,踢了一腳腿邊的小丫頭,“水靈,快去煮壺鐵觀音來,清潤明目,老爺最喜歡這個味了!”
“是。”
水靈應了一聲,利落地收拾著東西,見著季明宣進了內室,恭敬地行了一禮便倒退而下。
“這幾個小丫頭還算機靈,就是年紀小了些!”
季明宣收回了惋惜的目光,看向柳姨娘的眸中蘊著一抹笑意。
柳姨娘嬌嗔了一聲,眼波一轉,上前為季明宣褪去了披風,這才拉了他坐在榻上,一邊為他捏著肩,一邊低聲細語道:“那可不是,本來也是想挑些個年紀大點的,但年紀大了又留不住幾年,到時候人一走還要重新調教,那可累人得緊,老爺也不想看著妾這般辛苦嘛……”
“什麼都是你說的有理。”
季明宣拍了拍柳姨娘的手背,感覺到那細嫩爽滑,不由拉著過來親了一口,又惹來柳姨娘一陣嬌笑。
“這碧幽閣你可還住得習慣?”
季明宣順勢拉過柳姨娘坐在腿上,雙手圈住那細腰,又湊近了她髮間深深一聞,頓覺一陣甜香躥進鼻頭,他忍不住打了個機靈,眸**沉,手也不規矩地從長襖的夾縫中探了進去,一陣揉捏戲弄。
柳姨娘輕喘著依在季明宣肩頭,嬌媚地在他耳邊吹著氣,“若是老爺經常歇在碧幽閣,那妾一定住得更舒心。”
從前有季老太太盯著,季明宣一半的時日都要睡在外院的書房,名曰發奮圖強,可誰知道他背地裡在看什麼野史鳥書,以致於奮發幾年還只能走這捐官一途,老太太恨鐵不成鋼,便反將這股怨氣轉向了柳姨娘,越發不待見她。
美色誤人,從古到今都是這個理!
“乖……”
季明宣呼吸漸沉,雙手也沒歇著,一顆一顆解開了包扣,低啞道:“這幾日剛剛回到祖宅,總要在母親面前做做樣子,只盼著她一門心思全都轉到老爺子身上,不再盯著我不放,我就天天歇你這兒!”
“老爺壞死了!”
柳姨娘嬌笑著打了季明宣兩拳,任由他埋首在已經敞開的襟口,眼珠子一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老太爺起復的事情真的無望了?”
“這個說不準,帝心難測……”
季明宣微微一怔,含糊地應了一聲。
“依我說,老爺不做官也好,”柳姨娘說到這裡,話音轉涼,竟然帶了幾分蕭索之意,“想父親從前也是兢兢業業,哪知道被人誣陷才丟了官,咱們一大事子這才……若非不然,妾早已是老爺名媒正娶的妻,薇姐兒與天哥兒如今也不會頂著這庶出的名頭……”
季明宣皺了眉頭,身體後仰了一分,原本的熱情立時像被澆了盆冷水,看了一眼柳姨娘,沉聲道:“你什麼意思,這也不是我想的……”
好好的情動欲發,你配合著不就是了,偏偏說些煞風景的話,若不是季明宣瞭解柳姨娘的性子,眼下只怕已經發了火。
目光四下裡一轉,卻早已經沒了從前那兩個俏丫頭的身影,季明宣這才記起兩個丫頭已經放出去嫁人了,如今侍候在柳姨娘身邊的是兩個剛留頭的小丫頭,沒腰沒臀的,胸前更是無二兩肉,看著便讓人興趣大失。
“妾沒有怪罪老爺的意思,是妾自己命苦!”
眼見季明宣突然冷了臉,柳姨娘臉色一變,連忙向前傾去,柔若無骨的手臂順勢圈上了季明宣的脖頸,又將那高聳的胸脯湊了過去,直晃得季明宣花了眼,她這才嬌聲道:“老爺疼愛薇姐兒與天哥兒,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可老爺也要為他們今後打算,若是有了這嫡出的身份,那他們今後的路要好走得多……”
“你是說……”
季明宣一思忖便明白了柳姨娘話裡深意,卻有些遲疑道:“我也想將你扶正,可如今沈氏才剛走,幾個孩子孝期未過,我若提這事,母親必定氣急!”
“妾也知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