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是個寡婦的居所,那寡婦早已是他的姘頭,原本他是想著風聲過去再逃出城的,不想卻被人抓個正著。”
“楊濤也抓住了?”
葉瑾瑜驚喜地一聲歡呼,上前便想抓住安葉的手,被她笑著一側身躲過了。
葉瑾瑜瞪了安葉一眼,轉而扶住季重蓮的手臂,笑道:“這下我便放心了,就算離開梁城也不擔心姐姐的安危了。”
楊濤的手下功夫不弱,葉瑾瑜試過自然知道,如今沒有了楊濤這個爪牙,任憑簡雲綺再厲害也翻不出風浪來,更何況她現在還被人看守著且遠在城外的庵堂。
季重蓮拍了拍葉瑾瑜的手,“好了,我讓林桃先幫著你收拾東西,你再去看看哪些漏了的,回頭我就給你準備。”
葉瑾瑜點了點頭,笑嘻嘻地領著林桃下去了。
一夜未閤眼,安葉也跟著下去補眠,季重蓮這才喚了採秋到跟前說話。
“怎麼著,這一晚上你可想通了?”
季重蓮端起桌上描了紅梅的甜白瓷茶蠱,輕輕地用茶蓋子拂著飄浮在面上的茶沫,低頭抿了一口,熱度剛好不熱不涼,是採秋一慣的手法。
“婢子錯了,今後再不讓太太擔心了。”
採秋跪在了地上,季重蓮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別動不動就跪的,天涼了仔細傷了腿。”
“是。”
採秋站了起來,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又道:“是婢子鑽進了死衚衕裡,今後不會了。”
“瑾瑜她年紀還小沒有擔當,但你不同,我派你在她身邊就是守著她看著她以免她胡來壞事,好在這次有驚無險,但以後遇到事情,先要多想,不能衝動,實在拿不定主意寧可來回了我也不要先去做,知道嗎?”
採秋向來是個細緻穩重的,季重蓮不過適時地敲打,她自己也會想明白的。
採秋應了一聲“是”,季重蓮又吩咐她再檢查一遍自己給葉瑾瑜準備的東西,沒有疏漏就趕快送過去,順便問問葉瑾瑜還缺不缺什麼。
採秋遂退了下去。
葉瑾瑜的東西不多,卻也收拾到了正午,裴衍正好帶了東方透來給葉瑾瑜送行,大夥便在一同用了午膳。
將葉瑾瑜送出城門時,季重蓮的眼淚都含在了眼眶裡,這哪裡像在送別自己的姐妹,頗有些像是捨不得自己的孩子一般,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在她眼裡不就是孩子嗎?
葉瑾瑜卻是先泣不成聲,叮囑季重蓮有機會一定要來看她,又說成親前要把夫婿帶到她跟前來掌掌眼,總之姐妹說了一大通話,都是留戀和不捨。
桂英還特意抱了幾個孩子來送葉瑾瑜,葉瑾瑜每個抱抱親親,幾個孩子似乎也感覺到了離別的憂愁,哭得特別響亮。
葉瑾瑜再不捨,最後還是一抹淚跨上了馬背,率先揚起了鞭子跑了起來。
“這丫頭,也不等等我!”
東方透正在與裴衍話別,見葉瑾瑜先跑了馬,忙不迭地翻上馬背,向著季重蓮那方拱了拱手,便追著葉瑾瑜而去,身後的兩輛馬車也跟著跑了起來。
季重蓮只覺得一瞬間視線便模糊了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滾了滾,最後還是忍不住掉落了下來。
裴衍笨拙地為她抹去眼淚,又攬了她的肩輕聲安慰道:“蓮兒,總有一日咱們會回到上京城的,你要相信我!”
“嗯!”
季重蓮哽咽一聲,伏在了裴衍的懷中。
不遠處的一輛青帷平頂馬車略微停了停,馬車外沒有標識,所以並不知道是哪一家的,有人撩了車簾縫看了一眼,又極快地放下了,馬車跑了起來,漸漸將城外相擁的那對夫妻甩在了身後。
汪媽媽看著臉色鐵青的燕王妃,不由輕聲勸道:“王妃,您也別往心裡去,只有您好了,將來表姑娘才能有出頭之日!”
燕王妃咬了咬牙,眸中現出一抹憤恨,“若不是他們家,雲綺如今能吃這份苦嗎?”
燕王顧忌著名聲,所以簡雲綺是趁著夜色被送往的庵堂,燕王妃今兒一早便去看望了她,孩子已是被兩個婆子強行灌了藥落掉了,簡雲綺臉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見到自己一來便一個勁兒地掉淚,她看著怎麼能不心疼?
原來這事本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若不是葉瑾瑜……
燕王妃咬了咬牙,就算葉瑾瑜年紀小不懂事,身為姐姐的季重蓮也不知道輕重嗎?
就這麼放任著葉瑾瑜做下這樣的事來,毀了簡雲綺的一生!
燕王妃早就擔憂簡雲綺是不是私下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