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了。”
素心驚訝地望向沈心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色中隱隱透著一股憤恨之情,芳兒在一旁看著卻以為她在為沈心悠不值,也跟著搭話道:“可不是,大人不念舊情,就只顧著太太的感受,可想過一分咱們娘姑娘沒有,真正是讓人齒寒心冷!”
“芳兒,你別說了!”
沈心悠含著淚呵斥了芳兒一聲,就在這個時候她也不願意聽到別人說裴衍半分不是,救命之恩大過天,或許是她太貪心了,總是想要的更多。
“姑娘,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你還不允許婢子說兩句嗎?敢明兒咱們都被掃地出門了,想哭都沒地哭去!”
芳兒看著沈心悠,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憤,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們母女都是在沈心悠下面討生活的,如今眼看著太太便要主事了,要真正查起來哪還有她們母女的活路?
素心臉色沉鬱,眸中神色複雜難明,“沈姑娘這便放棄了?”
“不然還有什麼辦法?”
沈心悠咬了咬唇,“大人根本無意與我,不然這次回府也不會說替我尋了個人,如今他們只想把我嫁了了事,省得再呆在府中礙眼。”
素心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裴太太心胸狹窄,聽說在婆家時便容不下別人,就算裴大人有意於你,可顧忌著她的面上,怎麼也不敢說破。”
“你……怎麼知道?”
沈心悠怔住了,帶著幾分疑惑地看向了眼前的女子,怎麼素心說起這話來她甚至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素心面色微微一僵,見沈心悠主僕都望向了她,心中不由一慌,卻又急快地反應過來,“還不是咱們太太關心沈姑娘,這才託人打聽清楚了裴太太的為人,聽說起初在丹陽時便容不下自己的庶妹,非得逼著妹妹去做了妾,如今換到沈姑娘的身上,以裴太太善妒之心,只怕是在裴大人身邊當個妾也是不行的。”
被素心這一說,沈心悠面色更是沉到了底,她身形顫了顫,一手撐在桌上撫住了額頭,悽然道:“那如此說來,我便更沒有機會了……”
芳兒已是一旁急得跺腳,素心卻是不慌不忙對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勞煩妹妹守在門口,素心有幾句話要與沈姑娘說。”
芳兒怔了怔,有些胡疑地看向素心,她們同為婢女,她憑什麼要讓自己迴避?難不成是張太太有事要交待?
想到這個可能,芳兒心中一動,平時裡張太太對沈心悠本就另眼相看,指不定這次也能幫上忙,便聽得沈心悠點頭道:“芳兒,你先退下吧!”
芳兒應了一聲,又看了素心一眼,這才緩緩地走向了房門口,人卻是沒有走遠了,轉到了屏風後就頓住了腳步,削尖了耳朵努力地聽著內裡的動靜。
素心這時已經坐在了沈心悠的旁邊,她的眸子漆黑如墨,像深不見底的幽潭,閃著冷冽噬人的黑芒,沈心悠看了一眼,已是止不住心驚,有些慌亂地避開與她的對視,只輕聲道:“張太太有什麼要交待的,你且說吧!”竟然絲毫不覺得一個婢女與她平起平坐有什麼不妥,彷彿素心本來就應該坐著,而不是站著。
“沈姑娘難道就不會為自己打算?若是離開裴府後,你還能去哪裡,又能嫁得個什麼好人家?”
素心的話幾乎是一語中的,就像一把犀利的寶劍準備無誤地戳中了沈心悠的最柔軟的心房,讓她心神俱震!
沈心悠面色倏地雪白,緊緊地閉目不言,是啊,她已經沒有了去處,即使是那個遠房的表姑母,這麼多年親戚間都沒有了走動,別人憑什麼要收留自己,更何況甘肅那邊更是清苦,她根本不想去!
沈心悠的表情素心看在眼裡,心中一聲冷嗤,面上卻是不顯,仍然不遺餘力地為她打著氣,“沈姑娘,你要把握住你現在能把握的,既然還沒有離開裴府,你怎麼樣都能爭上一爭!”
“可太太杵在那裡,她不點頭,大人便不會接納我……”
沈心悠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裴衍看重季重蓮,但季重蓮絕對不會犯傻給自己找不自在,這樣她又有什麼機會?
她也想爭,可是她與季重蓮的起點不同,倆人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素心目光一沉,面上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那若裴太太不在了呢?”
“你說什麼?!”
沈心悠驚地猛然抬起了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素心,連嘴唇都哆嗦了起來,“你……你是什麼意思?”
素心安撫地對著沈心悠一笑,“不管素心是什麼意思,素心與咱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