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依靠。
這個時候,沈心悠才知道裴衍早已經成親,妻子出自丹陽的名門望族季氏,而她不過是一個小小掌櫃的女兒,與季重蓮的身份天差地別,她自然不敢生出非分之想。
可只有那麼一點,她想要留在裴衍的身邊,就算是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也好,可裴衍不明白她的心,她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季重蓮的身上,若是當家主母願意留下她,那麼生為男主人的裴衍也就無話可說了吧。
將季重蓮送入了正屋,沈心悠剛想踏進門檻,卻被林桃一伸手給擋住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沈心悠,目光中帶著幾分輕蔑,“沈姑娘,咱們太太累了,有話請明天再說!”
沈心悠面色一僵,笑容頓時有些勉強了,腳步向後退了些,福身道:“那就有勞姑娘服侍太太了,待會我便命人送來洗漱的熱水。”
林桃“嗯”了一聲,卻依然擋在沈心悠的面前,半點沒有移開的意思,沈心悠只得告辭,林桃還不鹹不淡地道了一聲,“不送!”
轉出正屋後,沈心悠身邊的丫環僕婦早被她遣散了,只留下一個侍候她起居的芳兒。
芳兒走前兩步,見著四周無人,這才低聲道:“姑娘,如今太太真地來了,咱們可要想想辦法!”
芳兒是到了西北後裴衍為府裡挑人時一起讓沈心悠選的,就專門伺候她一個,所以在季重蓮來到梁城之前,沈心悠是裴府內宅裡當仁不讓的主事人。
只是如今……芳兒心裡著急,都說正房太太手段最多,若是沈心悠不能保住自己在裴府的權力地位,反被新來的太太給架空了,那麼她的地位也會直線降落,恐怕以後的日子便沒有這般好過了。
沈心悠探了探頭,眼看左右沒有人才坐在了小道旁的大圓石上,目光低垂,眸中神色晦暗不明,“我能有什麼辦法,如今在府中的身份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太太出自丹陽季家,我這個掌櫃生的女兒難道還能壓過名門望族的女兒不成?”
沈心悠說著說著唇邊便多了一抹苦笑,父親從前做著掌櫃,她的日子還算是過得不錯,父親望女成鳳,甚至還專門去請了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媽媽教她禮儀規矩、管家理帳等一應事務,不也是盼著她有朝一日能夠魚躍龍門嫁入大戶人家,可這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姑娘,你可不能還沒比過便先輸了陣勢,大人對你的看重咱們可是都看在眼中,你在府中都半年有餘了,掌家理事誰不誇讚,就連鄰居的幾位太太都願意與你結交,你……”
芳兒越說越來勁,卻不想被沈心悠一口打斷,她的目光垂在粉色的指間上,語氣更加黯然,“那是她們還沒見著太太,若是太太今後管著裴家的事務,她們便不會再想與我結交了。”
芳兒滿臉詫異,卻還是倔強地搖了搖頭,“不會的。”
“有什麼會不會的?”
沈心悠苦笑著搖頭,“她們願意與我結交,也是覺得大人看重我,若到時候我在裴傢什麼也不是了,她們還會向從前一樣對我好嗎?”
從小在鋪子裡看著父親做事,沈心悠也是知道這些人情世故的,所以,她的想法和芳兒全然不同。
眼下不是要與季重蓮作對,而是儘可能地討好這位當家主母,消除她對自己的戒心,只有這樣,在裴府她沈心悠才能有一條活路。
聽了沈心悠的話,芳兒一時之間啞然。
沈心悠主僕談了些什麼季重蓮自然不知道,眼下她只先顧著將幾個孩子安頓好了,有采秋與林桃在一旁料理著,沈心悠還遣了兩個丫環過來幫手,很快地便把東西廂房給理順了。
葉瑾瑜被另外兩個丫環引著去她暫住的苑子,準備一會收拾齊整了再過來與季重蓮一同用膳。
忙妥了一切,季重蓮坐在圓桌旁歇口氣,她打眼四望,這正屋的佈置尤其素淨,說白了就像沒有人料理過一般,與她去東西廂房見到的舒適真是兩個樣子,處處都透著股生硬。
這一點不僅是季重蓮看出來了,幾個丫環自然也有些不滿,難道主母住的地方反倒比不上她們幾個丫環住的地了?這沈心悠到底是怎麼理事的?
季重蓮遣了個府裡的丫環來問,“屋內的佈置可都是沈姑娘的主意?”
那丫環小心翼翼地看了季重蓮一眼,這才垂了目光低聲道:“是,其他房間的佈置擺設都是沈姑娘吩咐的。”
“那這正屋裡……大人平日裡不回來住嗎?”
季重蓮的目光又四處轉了轉,食指輕輕地叩響了桌沿。
“大人公務繁忙,平日裡很少回府裡住,而正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