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動的,可裴夫人恁是沒有露出一點奢想,表情從始至終都那麼淡然,奴婢可看到蔣閣老的夫人都探長了脖子,還有安定候夫人那雙眼珠都要拔不出來了,娘娘當時沒著意看那些夫人們的表情,當真是精彩萬分!”
皇后牽唇一笑,“裴夫人是個大氣的女子,不為金箔所動,不為權勢折腰,這份氣度本宮在梁城便已經見識過了,若不是她的弟弟娶了敏福郡主,只怕本宮與她真會成為莫逆之交,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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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蓮離開之後自然不知道皇城後宮裡那些關於她的對話。
一回到將軍府裡,她立馬卸下了沉重的服飾,整個人泡在一汪溫水中,這才開始細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只覺得疲憊更甚。
皇后與皇貴妃為何會拉了她作伐子,這一點季重蓮很清楚,可她沒有辦法,不是嗎?
身為臣子之妻,對於帝國最尊貴的兩位女人,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她能做的只有順從。
這不是軟弱,而是權勢和地位決定了一切,她正努力地在其中找一個平衡點,只要不牽扯糾葛得太深,她自己受點委屈又有何妨?
好在今天是有驚無險地過了,她進宮的機會也不多,想來今後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可是想到今日在殿前那種惶惑掙扎的感覺,她還是難免感到一絲疲憊與心累。
若是裴衍還在身邊,她可以與他商量,向他傾吐,甚至還可以對著他撒嬌和抱怨。
似乎有他在一起便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沒有什麼過不了的坎。
季重蓮抬起了雙臂,纖長的藕臂如凝脂一般雪白,她輕輕地撥動著水面,看著水面上波紋震震,內心卻感覺到無比地孤寂,不由雙手環胸,深吸了一口氣沉進了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