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上半身精壯的肌肉,左手臂上一條寸長的血痕和著沖刷後的水滴落入了浴桶中,一滴一滴都透著赤紅色。
畢焰的長鞭只是撣在了他的手臂上,可他的軟劍卻是實實在在地穿透了畢焰的肩膀,扎出了個血窟窿,這傷誰重誰輕一目瞭然。
季重蓮“嗯”了一聲,沉默地處理著裴衍手臂上的傷勢,然後又檢查了其他地方,確認再沒有其他的傷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只是抬眸時,一雙眼睛已是赤紅,那想哭又不哭的樣子看得裴衍心裡直髮酸。
“蓮兒,是我不對,讓你擔心了。”
裴衍輕嘆一聲,雙臂一攬便將季重蓮擁入了懷中。
今日的一切也是他沒有想到的,他原以為與畢焰也算是多年的朋友,就算不是至交,但好歹也惺惺相惜,卻沒想到昔日的友人早已經投向了敵方的陣營,也許從他回到彭澤的那一刻起,畢焰對他的監視便已經無處不在了,如今更是跟著他來到了廣陵,其心思之細城府之深讓人不容小覷。
若是畢焰一直躲在暗處,或許裴衍還無法確定,但是他自己走上了明面,這也就註定了倆人將要針鋒相對。
或許這層面皮早晚都要被撕落,只不過這一天比他想像中來得要早。
季重蓮嚶嚶地哭了幾聲,在裴衍懷中悶悶地搖了搖頭,半晌後,才略帶哽咽道:“我不管你來到這裡是為了做什麼,但千萬要以自身安危為重,做什麼事情之前,多想想我,想想這個家,不要魯莽行事。”
“好。”
裴衍輕輕應了一聲,在季重蓮的頭頂落下一吻,復又道:“燕王在廣陵有個秘密的據點,今日我便是去那裡取一樣東西……”裴衍話到這裡一頓,見季重蓮並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心裡微微一鬆,又道:“也接到了西北傳來的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
季重蓮抬起了頭來,小臉蛋上猶有未乾的淚痕,被裴衍抬手抹去。
裴衍取的那樣東西必定就是畢焰想要的,這是一場爭奪,誰勝誰負眼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