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過多的抗拒便是不孝了,更何況她本就沒有心儀之人,嫁給誰不也一樣?
一時之間靜默無言,只能聽到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在靈隱寺不過停留了小半天,便起了沈氏的棺材罩上白色的帷帳,一路撒了冥紙,直到離開上京的地界。
雖然路上基本也沒有停留,但回到丹陽已是十一月初了。
季老太太讓季明惠幫著辦這事,所以沈氏的棺材一到便被安葬到了季家祖墳的陵園中,一切事宜辦完,季重蓮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
回程的途中,季重蓮也向季明惠提出為季崇宇尋找武師,季明惠一口應下,雖然她並不喜歡男兒從武,但強身健體還是可行的。
石勇與石強兩兄弟不是就由他們父親教導著,身體確實比一般的孩子都健壯了不少,連病都極少生,可見習武強身是有據可依的。
“大姑母回去後可要幫我跟祖母一同說道,我擔心她不允呢!”
季重蓮笑著道了謝後,又加了一句,“若是寶哥兒與天哥兒再加上三房的兩位哥哥也能一起學著,祖母怕是便不會反對了。”
“這事我知道怎麼辦,你且放心吧!”
季明惠笑著拍了拍季重蓮的手,嘆了一聲,“如今你母親的事也算是妥當安置了,除了服後你也不用這般拘謹,該做什麼做什麼,也不會再有人說道。”
季重蓮在季家的日子自然是小心謹慎的,一來是因為她尚在孝期本就應該低調行事,二來是因為形勢不明之前多聽多看也是重要的。
但就在這短短的三年之中,她所經歷和得到的也是喜人的,先後有季芙蓉、季明惠幫襯庇護,眼下連著季老太太都向著她,若是不提她的父親季明宣與柳姨娘,她的日子該是順心多了。
眼下沈氏安穩落葬,給沈家也算有個交待了,回去她便提筆寫封信去,雖然是去信多回信少,但她也沒有因此而冷了心,這份關係她認為勢必要維繫的,指不定哪天就會成為了他們姐弟的助力。
再說沈氏離世時,沈家舅舅也來看望過他們,那份關懷和照顧她感受得真真切切,只是舅舅在說起母親時言語間卻是多有不忿,想來是對季明宣與柳姨娘的所作所為恨在了心間,以致於連他們這兩個沈家外孫都暫時不想搭理了。
沈家的態度是一回事,但卻也不影響她自己的堅持。
回到季家老宅後,除了一身的孝服,季重蓮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見了季老太太,當時大太太與季芙蓉也在座。
季重蓮目光微微一轉,在座之人都是面上含笑,想來還沒提及那敏感的話題,只是大太太有些坐立不安,見到她的到來似乎更加緊張了幾分。
難不成還怕她先開口告狀不成?季重蓮暗自搖了搖頭。
按規矩行了禮後,季老太太已是招手讓季重蓮坐了過來,拉著她細細地看了又看,“這是瘦了,臉上都沒幾兩肉了。”
“哎喲,老太太這是在怪我沒將五丫頭照看好呢,天地良心,在孟府時可是好吃好住地供著,半點不敢怠慢,不信老太太自己問五丫頭!”
大太太拍了拍胸脯,表情誇張,可在季重蓮看來卻是已經帶了一絲扭曲,這樣的說道是不是為自己接下來的話語鋪路?
可季重蓮卻是等不到大太太先說,若是季老太太心情變差了,她還有什麼戲唱?
想到這裡,季重蓮已是笑道:“大伯母對我是真的好,在孟府裡一應吃穿用度都是比照著孟家表姐,連新衣裳都給做了兩身,祖母叮囑過的,大伯母豈會薄待了我?”
季重蓮說完咯咯地笑著,季老太太也放了心,讚許地對大太太點了點頭。
“祖母,孫女有個事情要求您老人家應允。”
季重蓮抬起了目光,直視向季老太太,眸中一片誠懇之色,那在胸前緊捏的小手又適時地顯出了她的幾分緊張和忐忑。
季老太太微微眯了眸子,“什麼天大的事值得你這般慎重,你先說來聽聽!”
季老太太沒有一口答應,也證明並沒有對她一味地寵溺,季重蓮想想也是這個理,但只要她能說出個道理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老太太也沒有反對到底的道理。
季重蓮在腦袋裡組織了一番後,便將自己的意見侃侃而談,先是說到沈氏嫁妝問題,這三年來為沈氏守孝,她是刻意忽略了這個問題,就是不想在外人看來她太過功利,一切以淡然無爭為主,這便是一個孝女該做的。
此刻談及沈氏的嫁妝,她也沒有非要爭一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