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暗自感懷,最後終是搖了搖頭,在宋媽媽的攙扶下緩緩步出正堂。
季重蓮一抹淚含在眼中,忍不住站起了身來,其實季老太太不必如此的,只是生性要強,從前頤指氣使慣了,如今怎麼見得別人的冷臉?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從來不待見的庶子季明忠!
可讓季老太太發不出火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季明忠已是掐緊了季家的咽喉,控制著季家在外的所有營生,也是他們如今賴以生存的根本!
季重蓮早已經看到了這一點才主動向三房靠攏,以至於後來與季幽蘭不含功利地真心相交,她是步了棋的人,可棋盤未來的走向卻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你幹什麼呢,快坐下!”
季芙蓉瞪了季重蓮一眼,她這才驚覺過來,抹了一把眼淚,靜靜地坐了下來。
另一桌,丫環已是利索地收拾了狼藉,又擺好了碗筷,季老太爺終是讓季明忠上了座。
任由丫環取了大氅,容芷也款款落座,她行容落落大方,想來也是經過良好的教養,她與眾人一一見禮之後,還特意給三太太姚氏斟了酒,按理說她是平妻不用做到如此,可看在季老太爺眼中卻是暗暗點了點頭,季明忠也算是沒有挑錯媳婦。
姚氏淡淡地接過杯盞,仰頭便喝了進去,也算是承認了容芷的身份,曾姨娘卻在身後忿忿不平,眸中光芒一閃,頗有些陰陽怪氣道:“婢妾也給太太敬一杯酒!”
那執起的玉壺可是剛溫過的酒水,想來是溫得有些過了,壺身挨著竟是有些燙手,曾姨娘眼中已是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來,腳步突然就是一個踉蹌,眼看著壺中的酒就要向容芷灑來,季明忠突然一個轉身,就這樣將容芷護在了懷中,生生拿後背擋住了那潑來的酒水。
“啊!”
曾姨娘已是率先尖叫一聲,不可置住地捂住了唇,連連跌退幾步,看向季明忠的目光有心痛,更有失望,竟是抹著淚奔出了屋去,季幽蘭也坐不住了,跟著追了出去。
二少爺季崇亮很是尷尬,這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姨娘,他是坐也不是,追也不是,大少爺季崇澤卻是拉了拉他的袖袍,暗暗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季崇宇的目光則是轉向了季重蓮,他們的父親季明宣倒是從頭到尾的像個沒事人一般,只顧自己吃喝著。
“老爺可是燙著了?”
容芷一臉緊張地看向季明忠,卻見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道:“冬天衣服厚溼,燙不傷的!”
“今天就到這裡吧,各自回屋守歲去!”
季老太爺帶著一身寒氣地站了起來,如今他是下了任沒了威信,不管是老太太也好,眼下一個姨娘都敢興風作浪,他失望的同時不禁也感到一絲心灰意冷,索性窩在自個兒書房裡倒也自在。
“老太爺,我送您過去!”
大老爺季明德趕忙站起了身來,剛才他適當地減少了存在感,可當季老太爺需要的時候他是義不容辭地要站出來。
大太太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季明忠,“四弟真是豔福不淺,嫂子在這恭賀了!”
大太太說完便一拂衣袖當先走了出去,洪姨娘立馬跟了上去。
季芙蓉在一旁看著,與季海棠自然也站起了身來,倆人走到季明忠跟前,都是矮身一福,“恭喜三伯父、伯母,咱們也先退下了。”
“去吧!”
季明忠鬆了口氣,略有些疲倦地擺了擺手,“明日裡等行禮規整了出來,我再讓人將年禮挨個送到你們屋裡去!”
“謝三伯父。”
季芙蓉只是淡淡點頭,季明忠出手向來闊綽,只是她也不稀奇那點東西,看著姚氏仍然端坐在一旁,她不由擔心地問道:“三伯母,要不咱們先送你回去苑裡吧!”
姚氏想了想便站起了身,平靜地看向季明忠,“老爺這番回來也甚是疲憊,我這就去讓人準備屋舍,老爺與容妹妹呆會也好過來歇下!”
季明忠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容芷卻是忙起身相謝,“有勞姐姐!”
姚氏與季芙蓉他們這一走,季崇寶、季崇亮、季崇澤也起身跟上,整個大堂裡一時之間走得差不多了,人顯得更加空落。
季明宣已是醉意上頭,倒了一杯酒對著季明忠舉杯道:“恭賀三哥得此如花美眷,真是羨煞旁人!”
柳姨娘蹙了眉,連忙上前將季明宣給扶住,歉意地看向季明忠,“老爺已是有些醉了,婢妾這就扶他回屋歇著,就不陪三老爺和太太了。”
柳姨娘說著,已是對季紫薇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