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才能到呢!”
李照如今的情況朝陽公主不是不明白,雖然她也算過得無憂無慮,但身為皇室中人,對政治的敏感也是第一位的。
“今日便是你母妃的忌日,說什麼我也會來的。”
李照拂了拂衣袖,語氣淡淡的,只是目光在低垂時不經意地滑過一抹憂傷。
朝陽公主卻是有些失落,見李照的目光向著窗外望去,她懊惱地跺了跺腳,想著能有什麼話題吸引李照的目光,偶然想到今日見到了季家姐弟,她眼前一亮,笑道:“今日來拜祭母妃,我還遇到了一對姐弟,那個姑娘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人長得漂亮,性子竟然也生得穩重,我還當是哪個名門大家出來的,你猜是哪家人?”
李照掃了眼朝陽公主,顯然對她的話題並不感興趣,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在聽著,朝陽公主卻毫不介意,自說自話,“原來是三年前被父皇罷了官的季學士府上的姑娘,在姐妹中行五,這次他們姐弟好似也是來拜祭親人的。”
“姓季?一對姐弟?”
李照敏感地抓住了這兩個字眼,突然面色一沉,轉頭看向朝陽公主,“三年前被罷了官的……可是季遂遠?”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我也記不清了。”
朝陽公主怔了怔,不明白李照突然的凝重與氣憤是為了哪般,不由道:“碧墨對這些事情記得清楚,要不我喚她進來再問問。”
李照沉著臉點了點頭,垂在膝上的手卻是緩緩握成了拳頭。
季家姐弟……拜祭親人……
若是他沒有記錯,那便是他們了!
三年前,他追之不及,之後為趕著太后生辰他不得已掉頭回到了上京,誰知道這幾年間便再也沒有踏出去過,山水有相逢,不想這倆姐弟竟然又轉了回來,豈不是自找死路!
要說李照對季重蓮姐弟有著深深的仇恨那也不盡然,只是那份屈辱始終像團烈火一般焚燒著他的心口,留下了滾燙的印跡,他不可能就這般輕易忘記!
碧墨進來後,朝陽公主看了看李照陰沉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次,直到確認了的確是季遂遠家的,她這才輕聲問道:“難不成照哥哥認識他們?”
“認識,化成灰也認識!”
李照冷冷地笑著,卻讓人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他們人在哪裡?”
李照猛地站了起來,拳頭握得“咔嚓”作響。
朝陽公主心下有些氣悶,卻是見不得李照為季家姐弟這樣動怒,不過是手機小卒,哪裡配得到李照的關注?
這樣想著,她便賭氣地背過身去,嘟唇道:“照哥哥來之前,他們便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李照拳頭一握,立時青筋暴起。
朝陽不再接話,悶聲不響地坐到了一邊,碧墨忙打著圓場道:“聽說那位季五姑娘是感染了風寒,眼下到城裡請大夫醫治去了,可明明咱們上午見她時還是好好的,這病來得可真快!”
“碧墨!”
朝陽公主喝了一聲,狠狠地瞪了碧墨一眼,顯然是嫌她多嘴了。
碧墨一個激零,腳下一軟便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請公主責罰!”
她不知道氣氛怎麼會變得如此,她只是為了緩和一下,卻沒想到更是越說越錯,碧墨此刻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離開了……在他來之前……
不對!
李照腦中似有什麼東西閃過,猛然地,在來靈隱寺路上遇到的畫面便躍入他的腦海。
那個戴著帷帽的女子,他為什麼會覺得有一股不善的目光投向自己,若她便是季家女,那麼……
一定是她!
這次遇到了,就別想那麼快地逃脫!
李照咬緊了牙,衣袖一甩便轉身離去。
朝陽公主坐在凳上,整個臉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她死死咬住了唇,整個身體卻在隱隱發顫,“讓人跟去看看,若是照哥哥發現了,便說是本宮不放心命人來檢視的!”
那個季家五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是個十歲小女娃,有什麼本事讓李照連到母妃墳前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轉身又便追了去。
若是怨是恨還好,若非不然……也就別怪她心狠了!
碧墨不敢耽擱,應了一聲便匆匆退下。
*
夏日的天空說變就變,烏雲緩緩地飄了過來,天色有些沉了,林森家的放下了車簾,轉頭道:“姑娘,怕是要下雨了,不過咱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