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走在路上,碧元還是忿忿不平,“姑娘,我這就讓婆子去堵了各個角門,看她還從哪裡回來?!”
季重蓮腳步微頓,唇角噘起一抹輕笑,“你這樣是打草驚蛇,還讓我怎麼逮住她?”
“姑娘是有打算了?”
碧元驚喜地一笑,眸中閃發著晶亮的光芒。
季重蓮冷哼一聲,“留意著六妹妹那邊的動向,我要她怎麼做的,就怎麼給我吞下去!”
“是。”
碧元應了一聲,季重蓮果然是有打算的,這下她放心了。
來到季老太太的宣宜堂,季崇宇竟然在座,季重蓮不由有些驚喜,笑著便迎了過去,給老太太行了禮,順勢坐在了軟榻邊上。
“宇哥兒正好下了學,我便留著他在這裡用晚膳。”
季老太太拉著季重蓮的手,目光卻是嗔了她一眼,“宇哥兒挺好,就是臉皮太薄了些,你這個姐姐也要多教教,今後踏上仕途,若臉皮再這般薄,可要被人笑話的。”
“祖母教訓的是。”
季重蓮笑著應了,轉身便對季崇宇道:“宇哥兒,你可聽到了,今後這膽子可要練大些了。”
季崇宇紅著臉起來應了一聲,十二歲的少年唇紅齒白,風儀俊朗,因為平日裡有練功夫的原因,個子躥得挺高,但人看著卻是一點不單薄,挺拔俊俏得就像一顆蒼松。
“姐,我先下去溫會書。”
季崇宇依舊紅著臉,實在是他不適應這樣的場合,若是單獨對著季重蓮還好,季老太太看著便不是慈眉善目的老人,雖然一臉笑意,還是讓他感覺到明顯的壓力。
“去吧,待會用膳時我讓人來叫你。”
季重蓮點了點頭,季崇宇這才向季老太太行禮退了出去。
“宇哥兒就快考童生了吧?”
季老太太轉頭看向季重蓮,眸中有一抹少見的欣慰。
如今季崇寶是跟著大太太去了上京,這孩子從小就調皮,她也不能指望什麼。
季崇天在三沙鎮這幾年已經荒廢了學業,回到丹陽再補起來也沒有那麼容易,如今她就指望著季崇宇了,這孩子顯見是個爭氣的。
季重蓮也笑著點了點頭,“嗯,杜夫子說宇哥兒孝童生該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好。”
季老太太點了點頭,“這一大家子,也就你們姐妹倆最懂事,讓我寬心。”
“父親如今不也是在祖母跟前盡孝……我瞧著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季重蓮斟酌著說道,小心翼翼打量著季老太太的神色。
季明宣與柳姨娘回了丹陽沒多久,但確實很低調,也沒與她起過爭執,安安靜靜地過著日子,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倒是柳少爺很快地便說好了一門親事,聽說是丹陽的小戶人家,但勝在書香門第。
這事季明宣是求到了季老太太跟前的,老太太也沒說什麼,揮手便撥了錢,給柳少爺置辦了個二進的小院子,這下總算是搬出了季家,只等著年底迎娶新婦了。
季老太太輕哼了一聲,眸中神色卻不知是喜是悲,只嘆著氣道:“你父親不給我惹什麼亂子便是好的了,如今且看著吧!”
“嗯。”
季重蓮點了點頭,又轉移了話題道:“前幾日我去看望三伯母,聽說已經在給大哥說親事了。”
分家之後大家雖然還住在一起,但三房已是單獨劃了出來,平日裡出門也不用繞到這邊走,直接開了個角門。
因著季明忠的關係,三太太姚氏也覺得有些尷尬,沒事情的時候也不會往季老太太這邊走,再加上曾姨娘帶著一雙兒女去了徐州,三房便更像是遺世獨立了一般。
季重蓮知道這母子倆都愛清靜,便也沒有過多的打擾。
“喔,說了個什麼人家?”
季老太太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唇角,轉身便端起小几上白瓷梅花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聽說是縣裡一個書店掌櫃的女兒,識字,也知書達禮,三伯母去見過一面,很是滿意。”
季重蓮想了想,姚氏也是個不愛說話的,但涉及到兒子的婚事,她面上好歹有了幾分笑容,不求著子女大富大貴平步青雲,只願一生順遂就足以。
“他們也只能那樣了。”
季老太太輕哼了一聲,目光中帶出幾分不屑,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那自然要講個門當戶對,如今分了家後,三房也就算個商戶,士農工商,這最末等的商戶不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