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她腦中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是告訴季海棠知道,還是讓季老太太拿個主意,她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季海棠沉默不言,只是側著臉靠在大引枕上,間或瞄上季重蓮一眼,目光顯得有些陰鬱。
平日裡大家姐妹幾個關係還是好的,這次她也在等,等著看季重蓮會不會將這事告訴給她知道,讓她早做籌謀。
真心與假意,在此便可見一斑!
可讓季海棠失望了,這一路季重蓮比她還要沉默,直到落車之後,也沒對她說出那件事來。
看著季重蓮向著宣宜堂的方向而去,季海棠狠狠地絞緊了手中的絲帕,她比不得季重蓮有季老太太看顧著,將來的親事也一定要過老太太的眼,她只是一個庶女,身份尷尬前途未卜,就連親事也是為了別人的利益而犧牲,她這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
兩行清淚順著芙蓉粉面緩緩滑落,季海棠倚在廊柱上,那模樣看起來好不悽傷。
春草已是嚇了一跳,看著季海棠無聲落淚的模樣,忙關切地問道:“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五姑娘已吩咐人去請大夫了,咱們再回去等等,人應該一會兒便到了。”
“我沒事。”
季海棠搖了搖頭,順勢用絲帕沾去了面上的淚痕,一手搭在春草的手腕上,輕聲道:“今日這事任誰都不許亂說了出去。”
春草怔了怔,也感覺出了事情的不尋常,忙點頭應了一聲。
季重蓮心急著這事,一回到家裡便去了季老太太屋中,老太太恰好還在午睡不便打擾,她便又轉回屋去換了一身家常的衣服,又問過季海棠那邊的情況,大夫說是沒有大礙她才放下心來。
未時末,季老太太醒了,聽宋媽媽說起季重蓮來了一次,忙又讓靈芝去請了她來。
如今季重蓮算是當家姑娘,家裡下人見到她都要客氣三分,就連崔媽媽也不得不小聲說話,誰叫大太太與老太太一對比這身份上便要矮上一截,後臺不硬自然底氣不足。
靈芝算是季老太太身邊的老人了,對季重蓮也是和言悅色客氣有佳,到了宣宜堂正屋,一邊打起簾子,一邊恭敬地將季重蓮讓了進去。
芳草正伺候著季老太太喝著一碗紅棗薏米清露,見著季重蓮來了,老太太忙讓芳草給她也盛一碗,口中笑道:“今兒個難得出去玩耍一次,怎地回得這般早?”
“還不是惦記著祖母。”
季重蓮笑著接過芳草遞來的白瓷小碗,隨意用了兩口便放下了,這樣甜懦的味道適合老年人,她還是吃不習慣。
“祖母,有件事情孫女想與您商量。”
季重蓮這樣說著,目光已是左右掃了掃,芳草與靈芝會意過來,忙收拾了東西退了出去。
季老太太這才用絹帕沾了沾唇角,問道:“什麼事情讓你這般謹慎的模樣?”
季重蓮的大氣與聰慧向來是她喜歡的,就算與大太太鬥智鬥勇也是遊刃有餘,季老太太還沒見過她這般急迫的模樣,心中不免升起了一抹疑惑。
季重蓮咬了咬唇,在心中思慮了一番,這才開口道:“對於二姐姐的婚事,祖母心裡可有想法了?”
季老太太詫異地看了季重蓮一眼,按理說這個話題不該是她們祖孫倆討論的,可看季重蓮慎重的模樣,想必事出有因,便順著答道:“這事自有你大伯母操心著,橫豎輪不到咱們頭上。”
“可是……”
季重蓮聞言有些急了,壓在心底的話不禁脫口而出,“若是大伯母要將二姐姐說與人做妾,祖母也能同意嗎?”
“做妾?這話你是在哪裡聽說的?”
季老太太斂了眉,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想到大太太這幾年不著調的行事作風,倒是不排除這個可能。
這次大太太又意外地前去上京,焉知道她不是打的這個主意?
若是在丹陽說親少不得要季老太太過目點頭,大太太這是因為有過一次的成功案例,是想又揹著老太太在上京說定了親事,即使有人反駁也是事不可逆。
季老太太咬了咬牙,若是大太太真這般做了,的確讓人覺著可恨!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季重蓮自是不能將劉媽媽與明玉給供出來,只是直切主題道:“而且我還知道大伯母有將二姐姐給童姐夫做妾的打算,若真是這般,讓兩位姐姐如何自處?”
“她真是這樣想的?老大媳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季老太太臉色大變,一手拍在了黃花梨木小几上,童經年是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