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精短的弓,正揉著自己被小石子打中的屁股。
“小孩子?”蘇洛挑了挑眉走過去,那樣在林間神出鬼沒的身手竟然來自一個半大的小孩,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那苗人小子滿臉錯愕,眼見蘇洛走近了才猛地跳了起來,拔出腰間的苗刀朝向緋衣少女,握刀的手微微顫抖。
“別過來!不要以為我會屈服……咳咳,我聖教的厲害豈會輸在你們手裡!”苗人少年一聲高喝,回手砍斷了一根隱埋在灌木叢間的長繩,蘇洛認出那是用於警戒的機關,還未來得及阻止便聽到森林間響起了一陣細密的鈴聲,緊接著無數手持弓箭苗刀的人影如雨後春筍般接連冒了出來,將兩人團團包圍。
蘇洛大驚,握緊手中緋刃將李舒夜護在身後。這些苗人一看就是練過功夫的好手,且熟知森林地形,若是打起來以他們的人數與地理優勢,饒是武功高如蘇洛心中也沒了把握。
“祖清!你又在假扮那勞什子聖教騙人了?”出乎二人預料的,那群苗人圍上來以後卻並沒有做什麼,而是逮住了那小少年一頓數落,差點兒沒當做扒他褲子打屁股。被叫做祖清的小少年顯然不服,哇哇亂叫著掙扎,卻敵不過大人們的手勁,最後還是乖乖的被制服了。
“二位受驚了,請隨我來。”為首的苗人朝兩人微微躬身,行了個苗人的禮。蘇洛與李舒夜對視一眼,相互間都有些無奈的笑意,原以為是誤闖了南疆的密教組織,搞了半天卻是那苗人少年唬人之言,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那些苗人看上去並無敵意,蘇洛也就收起了緋刃,跟李舒夜一起被一群苗人圍在中間,一起走回了他們的寨子。
這苗寨不愧是被歸為‘主寨’的地方,範圍寬廣無比,南疆特色的吊腳樓一座座錯落有致的排開,屋頂都裝飾著不同形狀的獸角與獸皮,充滿了粗礦豪放的美感。寨中四周都用木欄築起了高牆,四角的方向都修建了高高的哨樓方便隨時掌控寨中情勢,而大門則是以異獸的骸骨築成,看上去堅實可怖,無處不在宣揚著這座苗寨的雄厚實力。
雖然寨中氣氛有些壓抑,但至少住民們看起來還算衣食無憂,並未淪陷於那些腐屍手中。李舒夜估計的沒錯,也只有這樣聚集了苗族高手的主寨,才有可能從那腐屍的浩劫中倖免於難。
負責接待兩人的是一位名叫寶清的中年苗族男子,他是少年祖清的父親,也是這座苗寨的首領。寶清將蘇洛與李舒夜迎進了寨中最高最豪華的一座吊腳樓中,親自賠禮道歉。
“真是非常抱歉,犬子不懂事,給二位添麻煩了。”苗寨之主朝兩人微微鞠躬,一邊壓著身旁不情不願的兒子,讓小傢伙按照淵族人的禮儀給兩人鞠躬道歉。他的淵文說的倒是很流利,想是經常與成都那邊做交易的緣故。
小少年被父親按著憤憤不平的躬了躬身,而後將臉扭到一旁生氣了悶氣,蘇洛看的好笑,少年卻抬頭朝她做了個鬼臉,一副齜牙咧嘴不服氣的樣子。
“寨主言重了,是我二人拜訪的唐突,這才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李舒夜拱了拱手,從腰間解下了那枚獸牙遞過去,“我二人受成都城內商賈所託進山尋物,這是交易的信物。”
“我知道,所以才放心讓族人領你們進來。”寨主寶清擺了擺手,就是因為這枚獸牙信物,那些因警報響起前去圍獵的苗人才沒有傷害他們,而是將人帶回了苗寨保護。他看著緋衣的少女與白袍的青年,目光有些感慨,“二位真是好身手,我寨中與外界失聯已然一年有餘,便是沒料到此時能有人毫髮無傷的抵達我主寨門口。”
蘇洛聞言颳了刮鼻子,心道也不能說是毫髮無傷,這又是受傷又是中毒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城中居民對貴寨的情況很是憂心,曾數次派人進山尋訪,卻都無故神秘失蹤,這才託到我二人頭上。”苗寨與成都之間保持著長久良好的關係,李舒夜順勢將自己的立場與成都那邊擺在了一起,苗寨之主的神情頓時多了一份愧疚,嘆息著搖了搖頭。
“按說此刻按照我苗族傳統,理應好好設宴款待二位才是,只不過……哎……”寶清嘆了口氣,眼神滄桑而混濁,似是不願提及。
“寨主是否遇到了難處?若不介意的話可與我二人說說,若能幫得上忙,我等自當義不容辭。”蘇洛正了正坐姿,認真的問道,“這南疆大山中到底發生了何事?不瞞你說,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很多會動的……腐屍。那些東西是怎麼出現的?它們跟祖清口中的‘聖教’有關係嗎?”
“說什麼聖教,那不過是我南疆古時的傳聞罷了。就算真的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