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畢露,就像一個生意人善於誇誇其談炫耀於世,用一個古玩行專有詞彙來形容,又稱之為“賊光”。
顧全輕哼一聲:“學了多久,說出來你也不相信,二十天,他才學了二十天就會看包漿了。”
“什麼!師父你不是在騙我吧!”鮑國強的嘴巴張得老大,幾乎可以放下一個鴨蛋。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就是二十天,從他進奇富的典當行那天開始。”
當下顧全把曲文如何進到公司的經過給大致說了一遍,最後說到他親自考核曲文的事情:“我特意從奇富那選出五真三假八件瓷器,而那三件假瓷都是足以亂真的高仿品。你知道最後怎麼樣,只不過十把分鐘的時間,他全給我挑了出來!”
鮑國強聽見只覺得腦中一陣暈眩:“他真是個天才!”同時在肚子裡腹誹了一句:這傢伙還是人嗎!
“天才只怕都未必有這麼厲害,我說他是怪才,鬼才更貼切些。這小子剛進公司時無意中救了雅馨那丫頭,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著,讓那丫頭產生了好感。我見他的品行還不錯,所以想好好栽培下,將來便可以把雅馨安心的交給他。”想到寶貝孫女的幸福,顧全臉上不覺的露了一絲笑容。
鮑國強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找外孫女婿,難怪會這麼重視,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對自己和二師弟總是喝斥、命令,到了曲文身上則是詢問,雖然語氣還是有些生硬嚴肅,但是比起他們要好得太多。看來討好這位未來的小師弟,是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師父,你打算怎麼培養他?”
“這小子的天份極高,領悟能力極強,用一般的方法只會拖延他的學習進度,所以我打算帶他到潘家園、琉璃廠,甚至到民間、鄉下真刀實彈的操作給他看。”
“師父,你的意思是要親自去淘寶?”
由於年紀和身體的原故,顧全已經有些年沒四處走動,更別說到民間掏寶,如今為了曲文竟不惜身體,也要把他帶出來。
“師父,不是徒弟說你,你帶他在京城裡轉轉就算了,真要到民間淘寶,不如讓我和老二來吧,反正我們倆時常在民間走動,對眼下的路子也熟悉些,絕不會耽誤到曲文那孩子。”
顧全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以前年輕時是論年算,過了一年盼一年,現在則是論天算,多活一天是一天。要不是身體不行,早就直奔鄉下,在民間淘寶比在這更讓人容易學到東西。許多潛規則,背地裡所隱蔽的東西,光在潘家園走是永遠也學不到的。
“這事再說吧,老二那你最近有聯絡不?”
顧全的二徒弟名叫夏鈞亮,同樣在古玩行裡討生活,不過他比鮑國強混得好,在京港滬幾地都有房產,大多時候都呆在香港,很少回內地。
“前些日子倒是聯絡了下,聽說他有幾件藏品準備上佳士得的拍賣會。”
說到自己的二徒弟,天份比老大強,眼光也比老大準,就是太注重名利,沒有文人該有的素養,純粹把所學當成了一種賺錢工具,只要有錢賺,世界各地那裡都跑。
但是夏鈞亮有自己的看法,不管是什麼行業都得以人為本,生活要錢,收藏古玩更要錢,如果沒有錢那來的資本收藏,總不能辛辛苦苦打工,然後收了一大堆東西擺在家裡好看吧。
就為這事,顧全訓斥了夏鈞亮一頓,完後夏鈞亮索性跑到香港自個弄自個的,省得在內地圈子裡礙師父的眼。不過逢年過節他倒是會寄些東西給顧全,以此表示對師父的敬意。
“這傢伙還是隻顧著賺錢,這收藏、收藏就是要收下來藏起來,否則就成了買賣,唯利是圖的商人,還談個屁收藏。”
對此鮑國強不敢辯駁也不表示贊同,心裡多半還是向著師弟一邊,光收藏不吃飯可不行,要不就無法給家人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更別說在京城裡買個四合院。收藏這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終歸以人為本,否則就是個死物。像師父這樣,家裡放著一大堆東西,卻過著只比普通人稍好一點的生活,對現代人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師父要不然你讓曲文到我的店裡幹幾個月,在京城這邊學習的機會總多過龍城吧。”得知曲文的才能,鮑國強生出拉攏之意,別看他的店面沒有陳奇富的大,但價值一點也不比陳奇富的典當行低,拿出件好東西就能值大幾百萬。
“你跟我說了沒用,有話直接跟奇富講,怎麼說曲文現在都是他的員工,如果跟著我來趟北京就被你給拐走,讓我怎麼跟他解釋。”
“這倒也是,是我太心急了……”鮑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