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出人意外的表演使三個人都變了顏色.
鬍子玉勉強地鎮定下來,開口問道:“白沖天,你可願誠實地回答我一句話?”
鬍子五略一停頓又問道:“這幾年來,你莫非又得了什麼新的練功秘笈!”
白沖天哈哈長笑道:“‘日月寶錄’上的記載,何等博大精深,我只不過略加精研而已,哪還需要去練別的功夫……”
鬍子玉仰天嘆道:“裘二哥,看來你的血仇是無法報得了……”
自沖天斜瞥他一眼道:“胡老四,別假正經,你何嘗是想善襲逸報仇,你只是見不得有人比你更強罷了,只可借命不由人……”
鬍子玉憤然作色道:“白沖天!你此言辱我太甚!”
白沖天冷冷地道:“是嗎?我以為對你還算是客氣的,那邊躺的是許狂夫,他也是你生死共命的患難兄弟,現在受了重傷,你來到之後,可曾前去探視過他……”
鬍子玉一時語塞,徵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白沖天得意地大笑道:“如何?這下子你詞窮了吧,其實你與‘飛鷹’襲逸,俱是一丘之貉,見利背義,只可惜了許狂夫一條直性漢子……”
鬍子玉玲汗陝背,十分難堪。
驀而!躺在地上的許狂夫,撐著坐起身子,淚水滿面,嘶啞喉嚨,對著鬍子玉道:“四哥,你騙了我幾十年,我白認你了……”
語畢,急痛攻心,張口吐出了大片鮮血,頹然後倒。
鬍子玉天良發現,想起幾十年來,許狂夫對他言聽計從,尊如兄長的忠義之情,不禁大受感動……
嚼淚邁步,正想過去時,卻為白沖天阻止道:“你這等無情無義之徒,不要去擾他安息吧!何況,我們還有事情未了呢,你們三位聯攻,準備好了沒有?”
鬍子玉指眼瞪了白沖天一下,這一眼卻令白沖天心中一寒.因為他從未見過這等狠毒的目光!
鬍子玉厲聲道:“我兩結義兄弟,俱都死在你手中,此他此恨.不共戴天,今天胡某一定要食汝之肉,寢汝之皮……”
白沖天夷然一點頭道:“姓白的頗有意思拿性命巴結,只怕你胡老四還沒有那份兒才能。再者,話要講清楚,裘老二的帳我一定不賴,這許狂夫可是你自己逼死他的,與我毫無關係。一定要報仇的話,你可得自己抹脖子!”
鬍子玉不再多話,舉起手中鐵扇,灑出滿天扇影。罩將上去,自沖天從容揮手,連腳步都不移,舉手動臂之間,將鬍子玉的扇招全部封了回去,口中還輕鬆地道:“講排命你胡老四實在差得太遠,還是叫你那兩個同伴一齊上吧!那樣我打起來也還有些勁!”
鬍子玉仍是埋頭一味狠攻!任共棄與文抄侯一見場上情況,兩人不約而同地雙雙出手攻上,將白沖天圍在中間。
白沖天以一敵二,連聲長笑中,雙手掄起一片掌影,夾著無比的勁風、從容地敵住三人。
任共棄的劍最為毒辣,文抄侯的掌招仍是極為平凡,只是用的恰到好處,是以在平凡中又有其不平凡之處!
交手近四十合,白沖天突然詭異地一笑,一掌拍過來。雖然只是一個動作,然而身外三人,卻都覺得這招是對自己而發,紛紛避開,然而白沖天的掌勢競放過任共棄與文抄侯二人。緊迫鬍子玉而去。
鬍子玉本已退出一步,這時被逼得一再退一步,白沖天的身形卻更奇妙地跟進,底下驀地掃出一腿。
這一腿掃個正著,鬍子玉的血肉之軀,如何能擋他鐵製的假腿,大叫一聲,跌出數丈開外。
文抄侯與任共棄自動地歇了手,鬍子玉的那隻不痛的好腿則脛骨全碎,躺在地上呼聲不絕。
白沖天趨前獰笑道:“胡老四,天下之大,我恨你最毒,所以我立下重誓,必要取你之性命,今天你大概沒法避過了!”
鬍子玉一手捧著斷腿,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默不出聲,白沖天跨前一步,正想繼續給他些苦頭吃呢。
不想鬍子玉突地手一翻,厲笑道:“姓白的,胡某明知比武功很難勝你,所以始終留下了一招制你之法,你且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
自沖天抬眼一望,不由得笑了道:“老狐狸,你又想故技重施了!在這假的‘奪命黃蜂’上,我已上了幾次當,再也不吃你這一套了!”
鬍子玉一言不發,脫手將那黃銅套子擲出,立刻有一陣攝人心魄的嗡嗡之聲,飄蕩空際。
白沖天的話雖說得輕鬆,內心卻不無驚悸之感,一聞嗡嗡之聲,立向即後飄退,可是那“奪命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