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硬闖呢,回頭家師怪罪下來,叫誰擔待呢,你再不走開,我可要不客氣了!”
韋明遠不理他,繼續進前,突然身後有急風襲來,回手一拂,覺得那勁道還挺強,不由得愕了一下。
那小尼似乎想不到韋明遠如此高明,望手中被拂斷的帚柄,張目瞪口,莫知所以!
韋明遠笑了一下。回頭道:“習技最戒輕露,尤其是出家人,更要不得,我需要懲誡你一下,警告你以後不可隨便出手傷人。”
說完輕彈兩指,兩道黃光應手而出,無聲無息,擊中小尼的軟麻兩處穴道,使她動彈不得。
可是她的神智是清楚的,看見制住自己的,竟是對方拂袖時所帶去的兩段竹梢,不由得呆住了。
韋明遠一直走進去,看見庵堂上正中放著一張蒲團,蕭湄盤腿坐在那兒,對他的進來,視若未睹。
韋明遠不敢打擾,悄悄地坐在旁邊,看她。
她秀麗的臉上,完全失去了戾氣,代之以一片祥和,只是滿頭青絲,已成牛山濯濯,望去特別刺眼。
一位曾經呢吒風去的水道盟主,想不到竟會成這步田地,韋明遠看著,不禁悲從中來!
就在他抬起袖子拭去淚痕之際,蕭調平靜的臉上,突地起了一陣顫動,立起身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唉!冤孽!只道心已如止水,孰料波自無形來!”
韋明遠激動地叫道:“湄妹!你……”
蕭湄平靜地道:“我叫百絕!”
韋明遠道:“百絕情難絕,循妹,你不要再騙自己了!”
蕭湄嘆息了一聲道:“也罷!隨你怎麼叫吧!看來今天的早課是做不成了!”
韋明遠高興地道:“湄妹!我終於又看見你了……”
蕭湄體驗到他聲音中的熱情,內心一陣激盪,可是她立刻又壓抑住了,故意裝成冷冷地道:“多承故人遠道相訪,並謝代為管教小徒!”
韋明遠臉上一紅道:“好……你在裡面全都聽見了,我只是跟她開玩笑。”
蕭湄道:“定能生慧,慧中自有知覺,遠在五十步之外,我已經知道你來了,我本不想見你,只是不忍心太辜負你……”
韋明遠急忙道:“不忍就是未絕,既不能絕,何必又叫百絕.自絕而又絕人呢,湄妹,我們今天須要好好談談……”
蕭湄道:“等一下,小徒現在還被你制在門口,時間一久。害她成了殘廢,少不得又多了一個恨你之人!”
韋明遠歉然地道:“對不起,我見了你,心中又忙又亂.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我馬上就去將她放開,同時替她活活穴脈!……”
蕭湄笑著道:“不勞大駕,還是我自己來吧,找還有事情差她做呢。”
說著移步出門去了,望她身披袈裟的臃腫背影,韋明遠不覺心中又是一陣難過,盈盈的幾將淚下。
過了很久,蕭湄才一人進來,神色非常奇特。
韋明遠問道:“你的徒弟呢,我該對她道歉的!”
蕭湄道:“我叫她有事情去了,你不必對她道歉,只要以後對她好一點,多照顧她一些就好了!”
韋明遠奇怪地道:“湄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湄神奇地笑道:“沒什麼意思,你是她的師伯,照顧她一點,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還能有什麼別的意思呢?”
韋明遠雖然覺得她的話中別有深意。可是也,兌不上來,只是出神地去體驗它,蕭循卻開口道:“你中是要談談嗎?現在可以開始了!”
韋明遠這才從出神中驚醒過來,吶吶道:“千言萬語。我也不知從何說起了。”
兩人相對沉默良久,還是蕭湄先開口道:“看到孩子了吧?”
韋明遠傷感地點點頭道:“看到了!謝謝你!”
蕭湄輕輕一笑道:“為了什麼?為了我替你生個兒子?”
韋明遠搖頭道:“不!為了你救了湘兒,也為你把孩子給了她。更為了你因我所受的許多委屈,以及替我所做的許多事!”
蕭湄低聲道:“別謝我,在我的立場只有這麼做,我本人固屬殘花敗柳,但孩子是清白的,他不能沒有父親,何況……”
她的聲音突然轉入一種空虛的淒涼。
“何況你本來就是他的父親,這一點你該相信。”
韋明遠痛苦地叫道:“湄妹!我相信你,那天早上我不該那樣對待你的,我本身並沒有權利對你那佯要求!”
蕭湄悽苦一笑道:“事實上我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