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湄卻秀目斜視,顯見她心中並不同意。
鬍子玉和許狂夫兩人,站了起來,道:“韋小俠。若是有人假扮令師,其人武功之高,亦必驚世駭俗,書小俠一切小心!祝你順利報得父仇,並忽忘我當年所付的三封密柬!”
韋明遠也站了起來,道:“後輩省得!”
鬍子玉一拉許狂夫,道:“咱們走吧!”兩人飛身下了青石,便自離去!
林中只剩下韋明遠和蕭湄兩人,兩人懼都心事重重,半晌不語,蕭循才道:“遠哥哥,你當真相信這姓胡的話?”
韋明遠劍眉緊蹙,道:“不可不信,但又不可全信!”
蕭湄急道:“遠哥哥,我說全不可信!”
韋明遠道:“他說得活龍活現,而且師傅不准我傷害‘雪海雙兇’,行徑怪誕怎說全不可信?”
蕭湄道:“遠哥哥,你秉性耿直。哪知人心險惡?這姓胡的在江湖上雖然略具俠名,但他號稱‘賽請葛’,卻也是個鬼計多端之人!”
韋明遠道:“就算他鬼計多端,我胸懷坦然,他也算不到我的頭上!”
蕭湄道:“遠哥哥,你不知道。當年為了‘拈花玉手’,武林中多少人出力爭奪?如今那件武林異寶,落入了你的手中,你又是‘幽靈’的唯一傳人,什麼人不想算計你?苦你和姬前輩翻臉,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焉可聽他瞎說?”
韋明遠聽蕭湄講得有理,道:“湄妹虧你提醒我,但……但是……”
蕭湄心中,只怕生出事故來,其實,她對鬍子玉所說的,也有七分相信。但是她知道若是韋明遠聽信了鬍子玉的話,勢必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弄得不好的話,韋明遠可能和她永別!
所以她才要竭力說服韋明遠,如今眼看韋明遠已相信自己所說,忽然又生變封,急道:“但是什麼?”
韋明遠道:“但是胡四快當年指點我如何進入‘幽靈谷’,卻是一片好意!”
蕭湄“哼”一聲,道:“此一時,彼一時,安知他如今動的是什麼腦筋?”
韋明遠道:“如今爭辯也沒有用,且等一個月後,在始信峰頂,與師傅見面之後,再見機行事不遲!”
蕭湄見他仍未死心,心中又想又恨,暗付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只要自己日曰進以說詞,不怕他不聽自己的話!
是以暫時也不再提起,兩人就在青石上並頭而臥,只等明日一早,便尋遍黃山諸峰,去找那豔黃色的異果,以待一個月後夏命。
如今且擱下韋明遠和蕭湄兩人,次日在黃山之中又有極奇的奇遇一事不提。卻說鬍子玉和許狂夫兩人,當夜直馳出了黃山,列了青陽鎮上,才停了下來。
許狂夫豎起拇指,道:“四哥,小弟當真是眼了你了,因為你這一番話,只怕一個月後,黃山始信峰上便要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
但是鬍子玉卻是面有憂色,道:“賢弟,只怕事情未必如你我所料!”
許狂夫奇道:“何以見得?”
鬍子玉道:“你剛才難道未曾注意,‘五湖龍女’蕭湄臉色大是異樣,我們走後,她必然勸韋明遠不要信我們之言!”
鬍子玉料事如神,此時他離韋明遠和蕭湄兩人,已有三十餘里,可是蕭湄的言行,卻被他料中,絲毫不差!
許狂夫急道:“四哥,那我們如何是好?”
鬍子玉像是胸有成竹,道:“我們不妨雙管齊下,一個月後,我們勢必到黃山始信峰頂,觀看情形,要到長白山去時間不夠,但是到五臺山明鏡崖七寶寺一行,時間卻還綽綽有餘!”
許狂夫道:“四哥說得是,咱們這就動身!”
鬍子玉道:“事不宜尺,但我們寧可夜晚多趕點路,酬司卻不可露出倉皇之色,以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的人計議停當,立即向北而去。
路上行了七八天,並無什麼意外發生,已然來到了河北境內,再向西去,便是山西境界,那五臺山在山西五臺鄉境,已然只有兩三天的路程。
兩人仍然是趁夜菠路,又走了一夜,第二天,算計路程,天明時分,便可趕到明鏡崖前。
這一晚,兩人更是各展絕技,向前飛馳,行到午夜,正擬稍事休息,忽然看見前面,有數十點紅光掩映林間!
兩人心中一驚,立時停止了腳步。許狂夫驚問道“四哥,那是什麼?”
鬍子玉極目望去,辨出前面。乃是一個密密的松林,相隔還遠卻辨不清那紅光是何物事,但是兩人心頭,皆有一個感覺。那便是彩扎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