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不可說啊……”
“好像還有個大官的兒子死了呢,不知道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我都看到一大早用棺材裝著出來來,那可是上等的金絲楠木啊……”
“什麼木也不如命貴呀,這個你也羨慕?”
“呸!呸!一大早上說這不吉利的。只是,怎麼會好好的死了?”
“聽說是被猛獸半夜竄進院子裡咬死的!”
“啊!天啊,又是大火又是咬死的,難道真的……”
這些聲音像帶著病毒的瘟疫,快速的在人群中散播著,一個比一個邪乎,一個比一個誇張,皇帝聽著這些話,心中的煩躁如同火苗上被潑了一桶油,騰騰的竄得更高。
還有一個更氣堵的事情,百姓們還不知道,不過,相信很快就會流傳來了,凌五的嶽戰鳴居然這個時候提出要回國,大比也不參加了,這是怎麼個情況?如果讓百姓們知道了,說不定又會編出什麼鬼話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的叫道:“快!加快速進城!”
走在旁邊的侍衛聽到,立刻上前傳達旨令。
容溪和冷亦修這次也坐上了馬車,兩個人在車中吃著鮮果,分外滋潤,容溪輕輕挑起車簾,看了看外面的人群,冷笑道:“向來輿論是最讓人頭疼的,偏偏法不則眾,上位者尊貴如皇帝對這種事情也是無可奈何,除了等到時間長了,有更新的新聞出來,人們才會忘記前一段事情。”
“新聞?”冷亦修感覺這個詞兒很新鮮,其實容溪的嘴裡總是蹦出一些新鮮的詞兒,而且概括得極為準確。
“對啊,”容溪點了點頭,“新近發生的事情,比較吸引人們眼球的,引發熱烈討論的,就可以稱為新聞了。”
“有意思,”冷亦修表示贊同,“嶽戰鳴的離開,很快就會成為下一個大新聞了。”
冷亦修這種一點就通的聰明勁兒讓容溪很滿意,“不錯,只是……這個嶽戰鳴還真是出乎意外,本來只是想著讓他警醒一下,然後,收斂一點,有些顧忌,沒有想到,他倒做得更徹底,居然說要走。”
“也許……是情之所至?”冷亦修的聲音頓了頓,眼神中也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容溪轉念一想,知道他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自己離府出走,他千里追尋的事兒,不禁笑了笑說道:“怎麼?觸動你的愁腸了嗎?”
冷亦修先是一怔,隨即看著容溪明媚的笑意,眉眼彎彎,像是一隻發壞的小狐狸,他心中的那一點說不清楚的鬱悶退去,伸手指捏了捏容溪的鼻子說道:“還不是你害的!不過……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我一定把你緊緊的抓在手裡,不放手。”
“有什麼理由也不放手嗎?”容溪嗡聲嗡氣的說道。
“當然,什麼理由都不能打倒我。”冷亦修放開她的鼻子,伸手臂攬她入懷,此刻的真實,讓他感覺心中安定。
容溪不再說話,頭靠在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的心跳,他身上的香清而涼,緩緩閉上眼,心中清寧一片,如在雲端。
隊伍進了城,皇帝回了皇宮,其它官員各自回府中安頓,寧王府早已經得到了訊息,家丁精神抖擻的在門口等候。
遠遠的看到馬車歸來,手腳麻利的拉馬,安置好馬車,冷亦修拉著容溪一路進了紅袖苑。
容溪到了房間裡便在美人榻上舒服的躺下,滿意的哼了一聲說道:“還是自己的家裡好啊……”
一句話聽得冷亦修心花怒放,立刻蹭到她的身邊來說道:“是嗎……那你好好休息,需要不需要按摩更放鬆一下?”
容溪看著某人灼灼的目光,再看看那雙正要伸過來的狼爪,抬起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膛說道:“不必了,謝謝。”
冷亦修順勢握住她的手,“不用謝,不如……”
“不如我們去找嶽戰鳴?”容溪接過他的話,岔開了話題。
“?”冷亦修怔了一下,神情略有所思,隨即明白了容溪的意思,“你覺得有必要?”
“有必要。”容溪肯定的點了點頭,眼中的精光一閃,“只要是對冷亦維有打擊的事情,我都覺得有必要。”
冷亦修看著她抿著嘴鼓著腮的樣子,忍不住的一笑,容溪這種小媳婦撒氣的神情真是難得一見,就為這個他也得同意,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說道:“好吧,不過,我得先進宮一趟,如果沒有旨意,就算是做成了,也有可能不是好事。”
“……好吧。”容溪在心裡嘀咕著這古代人辦事就是麻煩,但是也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