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誰叫你自己不小心!活該中了毒而死!”
陳信磊對著黑暗的石壁低呼,那些陰狠毒辣的詞彙不時的從他的口中噴出,“只有你死了,我娘做了平妻,成了陳府的主母,我的身份才能更尊貴!你死是活該!是貢獻!你應該感到榮幸!你以為父親不知道嗎?其它他什麼都明白,只是不追究罷了!因為,我是他的唯一血脈!”
他似乎陰冷的笑了幾聲,那笑聲讓人忍不住汗毛都豎了起來,“你知道你為什麼從那次小產之後便不能懷孕嗎?或者說……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小產嗎?那些都是我和我孃的傑作!讓你小產,讓你生不出孩子,我們母子才有機會!”
“我兒……”那低低的呼喚還在繼續,只是聲音更低,如在深淵之底慢慢的徘徊。
容溪突然感覺到有點心涼,通道撲過來的風吹到面門上,那涼意似冰凌,讓她渾身都微微一僵,她忍不住抬手,輕輕撫在了自己的腹上。
冰涼的指尖忽然一暖,容溪微微震了震,側首看了看,冷亦修的手指勾住了她的,隨即包住,他掌心溫熱,似有一團小小的火苗,擊退了剛才那滲骨的涼意。
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指尖一點一點摩挲著她的,感覺著她的熱度一點一點的恢復,他的手指慢慢撤回一點,在她的掌心輕輕的划著。
一筆一劃,容溪感受著他劃下的字,心中突然一暖並一酸。
別怕,我在。
“陳兄……”白遠莫突然在通道口低低的喚了起來。
通道里一靜,四周的風聲似乎也跟著一停。
隨即,只陳信磊低聲說道:“是你?”
“陳兄……”
“別裝神弄鬼!”陳信磊的聲音明顯出賣了不他,他根本不像他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堅強,聲音發抖,腳都有些發麻。
“你還想嚇唬我?你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你,你死了我更不怕!”陳信磊的垂下扶著石壁的手,後背緊緊的抵了上去,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緊張的看著四周,但是,除了黑暗和隱約的石頭輪廓,其它的什麼也看不到。
可是,那可怕的聲音卻是連綿不絕的傳來。
“陳兄……”
陳信磊感覺後背涼膩,似乎有什麼東西滲透了自己的衣服,脊背上的每個毛孔都像散發出寒意,讓他的牙齒都忍不住想打在一起。
“你死就安心的死!每逢節日,我也是給你燒紙錢的!何況……那日也算是你自己不小心,硬是撞到我的刀上來,也不能全怪我!誰叫你出身微寒,你死了除了你的老孃找過你之外,我也沒有見其它的人找你。如此說來,我也是給你燒紙錢的好心人!”
陳信磊一口氣說了很多,他猛烈的抽著氣,又繼續說道:“如果……如果你敢嚇唬我,那我以後不給你燒紙錢,讓你做鬼也做個窮鬼,看誰害怕!”
“陳兄……”
白遠莫似乎有隱隱的怒氣,低低的呼喚聲比剛才更多更低,陳信磊的恐懼被推到了極點,他彷彿看到那一日的夕陽西下,天陽書院的後山上,陽江嫣紅如血,靜靜的灑在山坡上,他與寒門學子劉成光起了衝突,憤怒之下他揮舞出了匕首。
劉成光先是膽怯,隨即便冷笑了起來,他嘲笑自己不敢出手,自己也是被激得急了,突然就揮匕首衝了過去。
劉成光不以為然,不成想刀光真的來了,他想躲,卻一不小心被樹枝絆倒,身子一傾,直直的奔著陳信磊手中的匕首而來。
隱約是是“哧”的一聲響,然後便是滿眼的紅色。
陳信磊彷彿看到當日,那匕首狠狠的刺入劉成光的心脈,血液便如泵裡的水一般抽濺了起來。
那多的血啊……陳信磊微著眼睛,他從來沒有郵過那麼多的血,一滴一滴,自匕首上滾落,滴滴溚溚的滴入到身上的泥土裡。
第四百零九章 ; ;陰暗之探
通道中黑暗潮溼,後背上的粘膩寒冷,血液滴落的聲音忽遠忽近,空氣中的腥氣越來越濃,陳信磊只覺得那恐懼如同一隻無形卻力氣巨大的手,狠狠的扼在了自己的喉間。
他感覺到呼吸越來越緊,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終於,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站在通道另一側的三個人神色各一,白遠莫臉上有沉痛之色,冷亦修臉色微冷,容溪……沒有什麼表情。
其實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每個深宅府第中的人心中都有一處陰暗的角落,那些狠辣、陰險、算計甚至是殺戮,都隱藏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慢慢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