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運氣似乎都被用盡了,他頹然的坐在稻草堆上,兩眼發直的看著黑漆漆的地面。
牢房外面走廊裡的燈像是一顆沒有發育好的蠶豆,閃著微弱的光,彷彿只要一個呼吸便能夠把它吹滅。
陳信磊被關在和他隔壁的牢房裡,從小被嬌生慣養的他何時受過這種罪?他簡直不能夠相信,兩天前自己還好好的在香月樓裡摸著姑娘水嫩的肌膚,然後突然間一覺醒來,便成了駙馬,再突然間一覺醒來便被打入了刑部大牢。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父親,到底是誰在害我們?”陳信磊扒著牢房裡的木欄杆第一百零八遍的問道。
“老子不知道!”陳漢平低聲吼道,兒子問得他心煩,他感覺自己的耐心也和這運氣一樣,在一點一點消磨掉,直到消失不見。
“父親!”陳信磊顯然不能滿意父親的這個答案,他低聲喝道:“是不是你在官場上得罪了什麼人?否則怎麼會如此?”
陳漢平聞言慢慢的抬起頭來,臉上浮現一個苦怪的笑意,“得罪人?哈哈!你這句話問得真是奇怪,在官場上沉浮,哪裡有不得罪人的?不過是看誰的表演功夫更高明,說不定對方一邊和你親熱的稱兄道弟,另一隻手卻遞上奏摺,上面列著你的幾條罪狀。”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和悲涼,在這昏暗的走廊裡,在這樣沉冷的夜間,帶著明顯的寂寥,如同一片片秋葉,被秋風拂過,在地上打著轉兒。
“那可怎麼辦?我們還能不能出去?”陳信磊的聲音尖銳了一些,他害怕的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驚恐,手指緊緊的握著木欄杆。
“為父也不知道怎麼辦……”陳漢平像是說給兒子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他的眼前突然浮現一個人,不自覺的說道:“若是她還活著,說不定……會有辦法的。”
第四百七十五章 ; ;殘酷真相
陳信磊正在迷茫急切中,聽到父親這麼說,根本沒有細想,眼前一亮說道:“她是誰?”
陳漢平的目光放空,語氣悠遠,似乎陷入某種懷念中,他低聲說道:“梁維燕。”
陳信磊怔了怔,眼神中仍舊迷茫,半晌,他想起了父親口中的“梁維燕”是誰,驚呼了一聲說道:“父親!你怎麼想起她來?她已經死了!”
“為父自然知道她死了!”陳漢平突然有些恨恨的說道,“若是她活著……”
“她不可能活!”陳信磊聲音一銳,在這幽暗狹長的走廊中迴盪開來,一圈一圈如同看不見的詭異波紋。
一句話說完,陳信磊被自己的尖銳聲音也嚇了一跳,急忙又壓低了聲音說道:“父親!你瘋了!居然此刻提起她來!”
“瘋了……”陳漢平古怪的笑了一聲,他手指撐著黑漆漆的地面,冰涼的寒意從指尖滲入,“對,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
他最後的聲音一厲,隨後,喘了幾口氣說道:“你還是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到山莊來的吧,這滔天大禍,還不是由你惹下的?”
陳信磊垂下頭,平時惹了禍,父親責怪他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的辯論,但這一次,他無從可辯。
半(無)(錯)小說 m。QULEDU。Com晌,他抬頭,看著與自己隔著木欄杆的父親,“父親,我覺得,是有人陷害了咱們。”
“哈!”陳漢平短促的笑了一聲,他轉過頭來,眼睛裡卻沒有笑意,“你的意思是說,是別人把你弄到山莊裡來的?是別人把你送到七公主的床上去的?是別人讓你和那個什麼齊王府的賤婢私混在一起的?”
“父親!”陳信磊像被抓住了尾巴一樣,大叫了一聲,他用力抓著木欄杆,眼睛瞪得溜圓。
“怎麼,不服氣嗎?”陳漢平掃了他一眼道:“這些年你惹下的禍事還少嗎?一件比一件大,你身為我陳家的獨子,卻從來沒有想過陳家的將來,只顧著你自己痛快,吃喝玩樂!枉費我對你這許多的教誨!”
他氣呼呼的說完,氣血上湧,腦海中的理智一寸一寸的被吞噬乾淨,“還有你那母親!從來只會一味的偏袒你,從來不知道教導你!才把你養成如此紈絝!”
他說罷猶不解恨,從稻草堆上站了起來,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道:“為父對你那母親說過多少次,讓她好好的學學管家,學學相夫教子,但是她呢?從來不聽為父之言!只顧著存那些婦人心思,目光短淺,言語粗俗,真是可笑!”
陳信磊的臉色發青,目光看著自己發狂發怒的父親,他突然笑了笑,昏暗的火光裡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