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而今夜一再被提起,他有一種被人揭開舊傷疤的感覺。
“如果梁小姐的死是有人蓄意為之,老大人還會覺得沒有用嗎?”容溪突然涼涼的開口,她的語氣平緩,在梁敬堯聽來,卻仍舊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的刺來,眼前瀰漫開一片的血光。
他霍然睜大了眼睛,想要把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可無論再如何睜,容溪仍舊是容溪,她的目光涼涼,像一湖秋日裡的水。
梁敬堯的目光中卻跳躍著火焰,灼灼的燃燒著,像是要看到容溪的骨子裡去,看看她的內心是否也有表面上這樣平靜。
四周靜悄悄,夜色沉沉,院中的竹子輕輕觸在一起,沙沙的作響,梁敬堯的心間也像是被用粗砂慢慢的磨礪,痛而鮮血淋漓。
真相總是慘烈,他並不想知道得太多,但是事關維燕,自己最疼愛的孫女,他深吸一口氣,能夠聽到自己微微粗重的呼吸。
夜色深沉,雲一層一層的捲上來,遮住了天上的那層本來就朦朧的月光,四周的星光也似乎暗了暗,微風撲來。
月黑風高。
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走在城中的路上,雖然已經宵禁,但是,馬車卻巧妙的避過了那些巡邏的隊伍。
馬車一路西,沒有一刻的停留。
刑部大牢。
刑部衙門的門前放了兩尊石獅,眼睛圓睜,巨口大張,露出尖尖的獠牙,在這夜色中分外的猙獰。
大門早已經關閉,兩盞氣死風燈在門上飄來蕩去,那微弱的火花也忽左忽右,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馬車在刑部衙門的大門前並沒有停下,甚至沒有一刻的停留,而是快速的奔了過去,車輪滾滾,轉向了後門。
後門便矮小了許多,門邊還種了一棵成年的梧桐,枝葉繁密,濃重的影子落在門上牆上,幾乎像是融入了黑夜裡。
冷亦修從車裡下來,在門前敲了敲,良久,裡面才響起了打哈欠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滿道:“誰啊?”
冷亦修不答,只是再次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咕咕囔囔,終於慢慢的開啟了門,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一雙眼睛朦朧的問道:“是誰……”
那人還沒有說完,眼前便出現一雙冷銳的眼睛,在夜色中一閃,像是隱隱的刀光,他後面的話停住,嘴巴也識相的閉上。
隨即,他看到眼前的男人手中拿出一塊玉牌來,上面清楚的刻著繁瑣而細膩的花紋,中間是一個龍飛鳳舞的“寧”字。
那人倒抽了一口氣。
第四百七十四章 深放探牢
玉牌泛著瑩潤的光,中間的“寧”字更是筆鋒凌厲,那人急忙開啟了門,臉上的睡意也剎那間消失,恭敬而疑惑道:“不知寧王殿下駕到,奴才實在怠慢,只是……不知此時王爺到訪……”
冷亦修並不等他說完,淡淡道:“你只告訴本王,今日夜間你們大人是在衙門後院還是在外面的書香齋?”
那人的頭垂下,心中突突的跳,暗暗吞了一口唾沫說道:“回王爺,大人在後院。”
“那好,去通報,本王要立即見他。”冷亦修語速很快,不容那人有一絲的猶豫。
事實上,那人也不敢猶豫,只是……現在去找司徒大人?
他在心裡暗暗叫苦,但是,想了想眼前的這位王爺,兩者相比較了一下,兩權相害取其輕,還是去叫司徒大人吧。
刑部的司徒亮沒有其它的不良嗜好,唯愛書畫,所以,他平時不是在刑部的衙門後院住就是在城中書香齋住,美其名曰聞書香墨香能夠睡得更安穩。
那人快步的走向司徒亮的臥房,一邊走心裡一邊打鼓,這可真不是一個好差事,司徒亮生性耿直,雖然對下人不錯,但是卻最討厭兩年事,一是在睡夢中被吵醒,二是在練書法畫畫的時候被打擾。
眼下,!無!錯!小說 m。bbokbao。便是其中的一件。
那人在廊下猶豫了一會兒,想到外面的那位殺神,被罵和被殺哪個更嚴重自然不必說,他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聲音不大,在黑夜中卻分外清晰。
而司徒亮睡覺很輕,這聲音足夠把他喚醒。
“咚!”一聲響,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拋了過來,狠狠的砸到門上。
叫門人一閉眼,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一定是司徒大人用枕頭砸門了。
“深更半夜不讓本大人睡覺,鬼敲什麼?”司徒亮的聲音從裡面氣呼呼的傳來,夾雜著怒氣。
那人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