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聽到那聲音,不禁怔了怔,鼻尖飄蕩著清冽的香氣,是她所熟悉的香氣,“啪!”的一聲響,玉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這一聲脆響,讓房間裡更靜了靜,連空氣都像變得更濃稠一些,粘粘的糊在三個人的心口,滿腔的情緒,似乎再也無法表達出來。
然而,只是一瞬間。
冷亦修迎上郝連紫澤三分怒氣三分探究的目光,冷冷的一笑,突然一抬手,一道氣息如劍,亮白的光芒一閃,筆直而快速的向著郝連紫澤劈了過去!
那氣息掠過容溪的身邊,她感覺到那氣息如一把利刃,帶著凌厲和無限的殺機,腮邊的發被氣息拂起,幾絲縷縷飄落於肩膀。
她心中大驚!這是她一次見冷亦修施展這種功夫,以前不過是拳腳,自己也他過過招,當時使詐小小僥勝,她知道冷亦修很強,卻不知道他居然如此之強!可以以氣成劍!
郝連紫澤腳尖點地,在冷亦修突然抬手的瞬間,向後暴退!一邊退一邊冷笑,抬起雙手交叉於腕,對著那道氣息之劍狠狠左右一分!
“砰!”“砰!”
劍氣被一分為二,左右各自落在牆壁和實木桌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容溪心中震驚如翻起濤天巨浪,臉上卻極力保持著平靜,她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之前真是太浪費時間了,守著這樣兩大高手居然沒有察覺,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練習一下,這才叫武功啊……
她完全沒有想到,郝連紫澤那一臉妖媚的模樣,比女人還要精緻的男人,居然動起手來如此厲害!
郝連紫澤穩住身形,挑了挑長眉,眼角的華光凜冽如刀,“寧王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冷亦修微眯了眼睛,光彩如刀般逼人,“我今天不是什麼寧王殿下,你也不是什麼七皇子,我今天晚上也不是來找她的,我是來找你的!”
“噢?”郝連紫澤眉目如畫,臉上的笑意淡淡,卻全然不復往日的溫暖,而是冷然如雪。
“我來問你,你知道不知道,她……”冷亦修看了看容溪,目光在她的小腹上飛快的掠過,他來之前無數次的告訴自己,當面對容溪和她腹中的孩子時,不能激動,只需要警告郝連紫澤要好好待她就可以了,如果他不願意,就直接把容溪帶走!
他深吸了一口氣,發現想是一回事,事到了臨前,容溪在眼前,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真切的眼中,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他心中如怒吼的雲濤,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喧著對容溪的思念和對郝連紫澤的憤怒,他的眼神更加幽黑冰涼,“她懷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你為什麼還要讓她披甲上戰場?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郝連紫澤在今天晚上第一眼看見冷亦修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心裡的那些想法也許就是真實的,容溪真正在意的人,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天下聞名的,戰神,大昭國的寧王,冷亦修。
而現在,冷亦修說出的話,讓他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如一線殘弱的燈燭,徹底湮滅,只餘下那一絲飄搖的青煙。
她……和他果然是有過往的,而且,聽他的意思,甚至於她腹中的孩子都有可能是他的!
他要說什麼呢?難道他要說,自己曾經再三阻止,然而她豈是輕易就被阻止得了?她那樣想要打頭一陣,還不是因為你?還不是因為怕兩個男人在不明真相時就互相對上,然後結局會更慘烈?
她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查這件事情的始末,難道這其中的最大原因不是因為你?
郝連紫澤的心如針刺般疼痛,他很慢很慢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帶著幾分悽美,在昏暗的光影裡模糊不清,“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他說得很慢,語氣也很輕,但是卻觸動了冷亦修的憤怒的神經,他再次抬手,“唰!”一道雪白的光影再次向郝連紫澤而來!
郝連紫澤的臉上再無往日的媚色如花,他的神情嚴肅,眼睛閃著幽暗的火光,身子如撈月般向後一彎,躲過了一道氣息之劍!
隨即,他抬手,從腰間抽出一條軟劍,那劍身“砰”的一聲彈了開來,如一條靈動的蛇,房間裡似乎亮了亮,劍身的光芒閃著人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容溪慢慢靠著小几坐下,緩緩倒了一杯水,看著冷亦修抿緊著嘴唇,他並沒有帶著兵器,隨身的唯有那一把烏鐵匕首。
在他拿出那匕首的一刻,手握著寶劍的郝連紫澤眼色又暗了暗,這把匕首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他卻見過容溪手中的那一把,比冷亦修的手裡這一把要小一些,但是,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