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兩個傢伙……果然是人精中的人精啊。
冷亦修一出現,冷十五和冷十六立即跑了過來,卻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打量,然後傻笑。
冷亦修看著他們兩個一身的狼狽,滿身滿頭滿臉的塵土,臉上的擦傷還帶著血痕,一雙手更是血跡斑斑,指甲都磨掉了。
冷亦修心中瞭然,想來他們一定是以為自己遇險了,又見到了馬的屍體,慌亂之下才用手挖的吧?
心中溫情激盪,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容溪看了一眼兩個的傷,心中也微微動容,只是她漫不經心的說道:“咦?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偷著殺雞了?”
冷十五怔了怔,然後磨牙。
容溪依舊是一臉疑惑的表情,“咦?不對?難道是平時嘴太毒,遭報應了?”
冷十五和冷十六一起磨牙。
嘴太毒?遭報應?那也是您先,好嗎?!
冷亦修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道:“快見過王妃吧,本王去見見那兩位。”
冷十五和冷十六一聽“王妃”,不禁眼睛一亮,聽王爺這意思,難道是王妃終於加心轉意了?他們兩個立刻停止了磨牙,冷十五笑道:“王妃,您想不想吃雞?”
“……”容溪。
冷十六重重的哼一聲。
冷亦修的步子微滯,嘴角挑起一絲溫暖的笑意,容溪用玩笑的方式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之前的尷尬,而且,曾經的主僕又都歡快的接受了對方。
那兩個人一見到冷亦修,身子不禁縮了縮,眼睛裡流露出巨大的惶恐,很顯然,他們是知道冷亦修的。
“達克列世子可好?”冷亦修開口問道,沒有多餘的話,開門見山,直接問候人家的主子。
兩個人本來還心存僥倖,他們認為他們識得寧王,因為寧王地位崇高,在京城中混過的人,有幾個不識得寧王的?
而寧王一定不認得他們,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的裝扮,平時在京城時也是行事低調,從未出過風頭,這樣的人如滄海一粟,高貴如寧王怎麼識得他們?
只要不認得,這件事情就會有轉機,寧王雖然冷硬,但是卻不是是非不辨之人,何況兩個人身上也沒有帶什麼特別的東西,最多就是山中過路人,憑什麼抓他們?
心中萬千主意打定,又安慰了自己無數次,卻被冷亦修的一個輕輕的問候,完全擊碎。
兩個人的臉色微微一白,眼中的驚慌飛快的一閃,其中一人抿了抿嘴唇,乾笑了一聲說道:“這位……大人,此話何意?小人實在是聽不懂。”
“是啊,我們兩個是山那邊的住戶,進山來採點藥材,找點野味什麼的,不成想被那幾位爺給綁了起來,小人等實在是……害怕,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冷亦修沉默的聽著,一言不發,兩個人慢慢的閉了嘴,只覺得他的目光如冬日反射著日光的江水,光芒四射,卻寒氣逼人。
“你們是普通住戶?”冷十五跳過來,陰陽怪氣的問道。
“是啊,是啊。”那兩個人點頭如搗蒜。
“啊……”冷十五拉長的聲調,手中突然光芒一閃,一道冷光在空氣中劃了開來,那兩個人還沒有看到就覺得腳上一涼,再仔細一看,腳上的鞋子鞋面和鞋底分了開來,腳上穿的襪子都被整齊的割下了襪底。
兩個人齊齊的抖了抖,身上的冷汗冒了出來,腿也不自制的顫抖著,冷十五用刀尖挑起一隻鞋底,平舉了手臂,喃喃的說道:“這是用牛皮做的底子,針腳細密紮實,耐磨結實,”他又掃了一眼兩個人套在腳面的鞋面,“黑色的錦緞,雖然不是最名貴的那一種,但也算是上乘了。”
他笑吟吟的望著兩個人,眼睛裡沒有笑意,露出的白牙森然如獸,“唔,這山中的住戶如此富庶嗎?真是讓人驚歎了。”
“這……這……”兩個人額角的冷汗滾滾而落,露在外面的腳掌被山風一吹,感覺寒氣入骨。
“我還擅長觀察裡衣的料子,不過,”冷十五厭惡的把刀尖的鞋底甩了出去,“我們這裡還有更擅長解剖的,知道什麼叫解剖嗎?”
他手中的刀尖一劃,做了一個劃開的手勢,“就是從你們的喉管割開,一直到小腹,裡面的東西都露出來,不過呢,我們不看其它的,只看……胃,那裡面有你們吃下去的沒有消化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野味?”
兩個的臉上頓時沒有血色,驚恐的瞪大著眼睛看著冷十五,張大著嘴卻發出任何的聲音,如兩知瀕死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