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十分精通,只是略懂而已,由於苗疆蠢蠢欲動,不臣之心久矣,而且那裡又多盅術毒物,所以不得不防,我一直都有派人注意他們的動向,打得交道多了,自然就會懂一些。”
“你一直有派人注意苗疆的動向?”容溪目光一閃,如這碧波盪漾的潭水。
“是的,”冷亦修頓了頓,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像是有些遺憾,又像是有些堅定的不悔,“不過,這段時間卻是疏忽了。”
“怎麼?”容微微詫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冷亦修苦笑了一下,“那些人手都被抽掉回來,去尋找一個人的蹤跡了。”
容溪默然,她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洞中又安靜了下來,只有潭水微響,和山壁的水珠砰然而落的聲音,清脆入耳,而頭頂上那兩個人依舊在慢慢的行走。
“我很慶幸,終於找到了你。”冷亦修輕輕的笑起來,陽光掃在他的臉上,平日裡冰冷的臉龐此刻溫情婉婉,騰騰的水氣籠著他,眉目如畫。
容溪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心中的一直刺在那裡的硬刺彷彿也被這溫情浸軟,一直淋漓的傷口彷彿不再那麼疼痛,她開始問自己,真的……對他絕情了嗎?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古代,男人對女人的情感淡薄得多,即便有了正妻,也是一房一房的抬小妾,雖然很少有人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但是對於那些正妻來說,丈夫夜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陪著別的女人,這還不算是錐心之痛嗎?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大昭國最尊貴的王爺,皇帝的三子,為了當時的那個錯誤,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自己的原諒,還千里迢迢、隻身犯險、甚至不惜犧牲戰神之名揹負著兵敗的嚴重後果,來成全自己。
容溪足夠聰明,她不是什麼都不懂得。
可是,容溪垂下眼眸,眼底的光芒略略黯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來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跟你回去,但是我日後卻容不得你再有別的女人,無論是因為政治或者其它的什麼原因,也無論她是多麼有背景的女人,我都不允許,一生一世,只允許你有我一個女人,你,願意嗎?”
冷亦修怔住,他看著容溪,眼前的女人已經脫掉了面具,是記憶中熟悉的容顏,那一雙眉輕輕挑起,眉宇間睥睨天下的姿態讓人恍惚覺得,萬里江山在她的眼中也不過一笑爾爾,她沐浴在陽光裡,臉上的神情寧靜如水、幽深而睿智,那雙眼睛彷彿看得透萬丈紅塵。
那目光看進冷亦修的眼睛裡,他笑了笑,彎成的嘴唇如月,“好。”
容溪的眸光閃了閃,倒映著這潭水反映的波光,瀲光灩灩,她說道:“我原諒你。”
冷亦修的滿腔酸澀、痛苦、彷徨,在這一刻全部都換成了滿滿的喜悅,心間彷彿有千言萬語,想對她一訴衷腸,卻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在心中翻湧滾動,和往事密密的交織在一起,再浸透入這深濃的喜悅裡。
他垂首,慢慢執起她的手,如手中捧的是稀世珍寶。
“寧王殿下,如果你再磨蹭,那兩個人就要走遠了。”容溪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冷亦修抬眸望了望,果然,那兩個人的身影走過去了一大段,他臉上微微一紅,心中的喜悅卻不曾退去,“無妨,十五他們就在山上,我去通知他們。”
冷亦修說著,拉著容溪就往外走,穿過曲折的路,來到洞口附近,他從懷中拿出一段木製的類似簫的東西,但是又比簫短很多,放在嘴邊,立時,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如風吹動枝葉,婉轉而出。
只是那聲音節奏鮮明,容溪注意聽著,覺得有點像現代電報節奏的樣子,只是在這茫茫的大山之中,如果不仔細聽,還是不太容易注意到的。
吹了幾聲,如是三遍,冷亦修把那東西收了起來,“好了,咱們仔細聽著。”
他的話音剛落,感覺頭頂的更高處似乎響起了類似的聲音,只是節奏不一樣,容溪微閉著眼睛分辨,應該也是三遍。
她不禁讚歎道:“這是誰想出來的法子?還真是……超前。”
“超前?”冷亦修有疑惑,但是他知道這應該是容溪的讚揚,隨即嘴角翹起來說道:“回頭回了府中我教你,也算是一種聯絡方式。”
“好,說話算數。”容溪點頭同意。
冷亦修心中的喜悅再次湧來,心尖原來那結密密麻麻的疼痛微微的癢,如一篷青草在絕望之地悄然長出,輕輕的掃動著他的心尖,容溪是真的同意跟他回去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