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不到時候吧,”冷十六看著他,“快走吧,否則的話小心回去晚了,你們總管盤問你。”
“滾!”
冷十六回到書房,向容溪說明了情況,容溪沉思了片刻道:“今天下午你去給王爺留在這邊的人去暗號,晚飯時分,我要與他們見一面。”
“是。”冷十六恭敬的回答道。
是時候了,時間不能拖得太久,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拖,一來一回答應冷亦修的是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回不去,他一定會很著急。
容溪撫著額頭,想著今天晚上的計劃,再三的推敲著,必須毫無差錯才行。
冷亦修喝著茶,並不問話,站在廳堂中的婦人大氣也不敢出,低頭看著腳尖,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四周很安靜,可以聽到窗外的風聲,輕快的在屋外的樹中吹過,樹葉子沙沙作響,悅耳動聽,樹上還有一個小小的鳥窩,兩隻幼鳥伸出頭來,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愉快的叫著。
良久,冷亦修喝完了茶,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清脆的聲音響起,婦人的肩膀輕輕的一抖。
“你是何時失的孩子?”冷亦修看著她問道。
“回……王爺,是三天前的下午。”婦人小聲的回答道。
“那是何時向三司遞的狀子?”冷亦修再次追問。
“是……次日上午。”婦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可識字?”冷亦修微眯著眼睛,向她看過來,斂起的眸光銳利如箭,婦人急忙低頭說道:“回王爺,民婦識字。”
“噢?”冷亦修輕輕一笑,“那這狀子可是你親手所寫?”
“不是,”婦人搖了搖頭,“雖然民婦識字,但也僅限於識字,是不會寫這些的,所以這狀子是民婦花了錢讓街邊的擺攤先生寫的。”
“那你可以仔細驗看過?”冷亦修握著那張狀子問道。
“……看過。”婦人思索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那可是奇怪了,既然你仔細看過,沒有發現錯誤,那為何這上面狀子寫成的時間和你剛才所說的向三司遞狀子的時間不一致?為何要早了一天?你究竟有沒有去過三司?可曾遞過狀紙?”
婦人面露驚慌之色,臉色有些發白,眼睛盯著冷亦修手中那薄薄的紙,咬了咬嘴唇說道:“王爺,民婦剛才記錯了。”
“噢?”冷亦修的聲音冷而涼,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手中的狀子如落葉一般飛出,輕飄飄的落在了那婦人的近前,“自己看看罷!”
婦人顫抖的伸出手去,拿起地上的狀子,開啟來一看,上面的日期和自己剛才說的分毫不差,根本沒有所謂的提前一說。
她立時明白冷亦修是詐她,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抬頭起來時,已經是淚流滿面,“王爺!王爺……民婦……也是逼不得已啊!”
“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冷亦修沉著臉,周身的氣息冷硬如冰,一雙眉挑起如刀,眼中的目光如刀光四射。
“王爺……”那婦人俯在地上,淒厲的痛哭了一聲。
容溪的眉心一跳,她睜開眼睛,剛才做了一個夢,好像冷亦修又遇到了什麼麻煩,彷彿看到他在冰上走,然後又鑽進火海里,他披著頭髮,赤著足,一張臉蒼白而冰冷。
她慢慢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那天邊翻卷的雲,比剛才又濃厚了一些,如壓在人心頭的巨石,有些沉悶悶的,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容溪揉了揉太陽穴,這一路的奔波,到現在也沒有喘口氣,現在也不是喘氣的時候,自己在這邊多耽誤一天,冷亦修在那邊就要多承受一天的等待煎熬,何況這裡的情況太重要,也不再適合飛鴿傳書,萬一走漏了訊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但拖得時間長了又恐怕對冷亦修不利,想來想去,唯一的出路還是要儘快的解決這邊的事情,把這顆毒瘤儘快的挖去,才能換得他在京城裡的穩固和暫時的安定。
第一百二十五章 ; ; 殺局
容溪舒了一口氣,對外面喊道:“來人!”
門被推開,一個人出現在門口,容溪看了看,原來是那天和習軍師一起去接自己的大亮,當時這個小夥子還對自己不太滿意來著。
“去請溫員外。”容溪看著他說道。
“嗯。”大亮應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容溪看著這個小夥子,倒覺得他和其它的人不太一樣,性子耿直,不像是心機深沉之人,可是他是怎麼和這些人摻和到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