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崇明軍的人數並不算多,只有五千人左右,楊一清暗鬆了口氣,正待命令成戰鬥隊形衝殺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對方沖垮,可是……後面卻傳來隆隆的聲音,轉頭一看,後方的天空赫然出現了一艏運兵船,船頭一杆大旗迎風招展,反面繡著一個斗大的袁字。
楊一清面色鐵青,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袁實那廝追來了,如今自己已經陷入了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絕境。御東旗眾人眼中都露了一種決然,將平時捨不得用的回靈丹藥都一股腦門地吞了下去,然後握緊手中的大劍。
隆隆隆……
一艏,兩艏,三艏,四艏……總共四艏運兵船,從後方風馳電掣地殺來,前方數里,五千崇軍嚴陣以待,顯然是抱著攔住楚軍的心思,並不打算與楚軍硬碰。
楊一清自然不會傻到等袁實的運兵船進入發射靈罡重炮的範圍,只見他舉起了手中的長劍,一萬御東旗開始提速,向著擋住去路的五千崇明軍陣形衝去,人人臉上都掛著一絲獰意,即使翹辮子也得找個墊背的。
那五千崇明軍結成嚴密的防禦陣形,防禦法盾在隊伍前面構築起一面銅牆鐵壁,長槍法寶從法盾之間伸出來,一排排閃著銳利寒芒的槍尖讓人望而生畏,一旦撞在上面無疑要粉身碎骨。
一萬御東旗卻是熟視無睹一般,隊形在飛馳中漸漸地拉開適當的個人距離,仿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勢不可擋地拍向五千崇明軍的盾牆,驚天氣勢一往無前,即使知道撞上去十死無生也義無反顧。
楊一清也明白這樣撞上去肯定死傷慘重,但他不得不這麼做,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誰更沉得住氣,誰更不怕死。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兩軍雙方都能清晰地看到對方冰冷的眼神,猙獰的臉孔,還有手中法寶發出的寒芒……
呼……高速飛馳的殺氣形成一股咆哮的狂風……五十米……
“擲!”楊一清氣沉丹田爆出悶雷般的沉喝。
只見楚軍同時劍交左手,右手霍地多了一根短矛,瞬時間恐怖的矛雨劃出一道死亡弧線落入了崇明軍的陣中。短矛是在高速飛馳下全力砸出的,其殺傷力就可想而知了。
咚咚……噗噗……
短矛雨點般擊在五千崇明軍的盾牆上,瞬間將嚴密的防禦壁壘砸出了許多空洞來,一些崇明軍直接被釘死在地,還沒死的淒厲地慘叫,哀鴻遍野。不過這支崇明軍顯然也極為精銳,空缺的位置迅速地靠攏填補好,重新形成嚴密的盾牆。
五十米的距離很短,全速飛馳的御東旗軍在擲出短矛後呼吸間就到了跟前,左手大劍整齊無比的交回右手。
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戰將指揮,唯一要做的就是全力將手中的大劍斬出去,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楊一清衝在最前面,五百親衛如影隨形地跟在身後,成為衝鋒楔形的刀尖,嘭逢,刀尖狠狠地楔入了五千崇明軍的戰陣之中。衝在最前面的御東旗親衛在斬出一劍後被盾牆後探出的長槍刺透,骨肉碎裂,不過屍體依舊兇狠地撞在盾牆上,崇明軍的盾牆頓時被無比的巨力撞得支離破碎,躲在盾牆後的一排崇明軍直接被撞得筋斷骨折,吐血掀飛出去。
御東旗的鐵甲洪流速度滯了一下,然後又勢不可擋地奔騰起來,呼嘯著從五千崇明軍陣形中貫穿而過,掉落一地的殘碎的屍體,慘烈無比……
楊一清渾身浴血,眼中望出去的景物似乎都染上了血紅,身上不知捱了多少下,只是機械地催動靈力斬出長劍,收回,再斬出,再收回……忽覺壓力一輕,原來已經衝破了崇明軍的戰陣,他沒有停下,繼續向前飛馳,身後的活著的御東旗戰兵緊跟著絕塵而去,只留下陣形散亂,心有餘悸的數千崇明軍。
楊一清一口氣奔出了十幾裡才放慢了速度,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崇明軍竟然沒有追來,這真是大出意料,對方有運兵船,怎麼可能不追上來,袁實腦袋鏽逗了?
楊一清茫然地喘著大氣,眾楚軍也是茫然抽著大氣,喉嚨發出拉風箱似的噝噝聲。
忽然所有人都驀地睜大眼,因為他們看到一支纏著藍色頭巾的隊伍從遠處斜地衝出,就好像有血海深仇般咬住袁實的四艏運兵船狂揍。
楊一清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沫,一臉難以置信地道:“是星藍軍?”
這種裝束打扮,不是星藍軍又是誰!
楊一清不知道星藍軍為什麼會出手相助,但此時再不乘機趁他病要命豈不是白痴,於是乎戰旗一揮,眾弟兄便殺氣騰騰地轉頭殺了回去。
那五千崇明軍剛才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