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曲譜,ォ是高塔第七層樓裡所言的“琴攻音法”,就算陸離沒有彈出此曲,但是從神魂印記裡所留下的這個名字,他就已經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了。
儘管陸離是完全不懂琴,可是神魂印記裡所遺留下來的力量,卻也足以讓他彈奏出這四首曲——就算閉上眼睛,他都知道該怎麼彈,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可是,也就僅僅只侷限於這四首曲,若是拿個琴譜出來要讓陸離彈的話,他就真的成睜眼瞎了。
陸離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古琴的音弦,錚錚琴音明朗而清亮,帶有一股悠然空靈之息,就連劃弦而過的顫鳴所發出的餘音也異常清晰。就算陸離再怎麼不懂琴,他也知道這是一把難得一見的好琴,而且只要他坐在琴邊,內心的一切躁動情緒便會立即被安撫卩來,心緒平靜、思維冷靜。
且不說這琴所具備的威力如何,單就這一個輔助效果,便比那清心明焰燈遠勝數倍以上。
玉藻趴在床邊,繼續睡著它的懶覺,不過它的耳朵卻是時不時的抖動幾下,顯然並不是真的睡著了。
不過終究,玉藻還是未能等來陸離彈奏一曲,然後他就聽到了陸離的嘆氣聲。玉藻微微睜開眼,偷看著陸離,卻見他已經收起了殘龍斷鳳琴,正坐在桌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似是感覺到了玉藻的目光,陸離轉過頭,望了一眼玉藻,然後無奈的笑了一聲:“我突然覺得好累。”
玉藻眨了眨眼,小腦袋歪了一下。
“呵,和你這傢伙說了你也不懂。”陸離笑了笑,不過卻還是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將玉藻抱起,然後輕輕的撫摸著它的皮毛,聲音似是低喃自語,又似是在耳語給玉藻聽:“我啊,在這個世上已經欠下了好多好多的債了。這些……都是對我有天大恩情的債,我這輩怕是還不了了。”
玉瘵發出一聲嗚鳴,似是在安慰陸離。
“自我奪舍之後,我便欠下了第一筆債,可是我還沒還給他,他就已經離我而去了。”陸離搖了搖頭,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悽然和悲寂,“我就算屠了張家,那又能怎樣?我那個二伯卻是永遠也無法睜開眼了,他也在沒辦法看到我這個侄的榮譽……那一刻我就知道,復仇什麼的,其實也不全是好事。”
玉藻蜷縮在陸離的懷裡,這一次它沒有開口,也不是為了取暖,反而是想給陸離一種溫暖。
“我還有一個姐姐。”陸離的嘴角輕揚了一下,悲寂中多了一抹暖色,“現在她應該是二十六、七歲了吧?也不知道嫁人沒有,我是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我突然有點想家了。”說到這裡,陸離低下頭,輕揉著玉藻的腦袋,笑了笑:“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家。那段日和皓月一起奔波,走到哪,哪就是家……可是自我奪舍之後,在外歷練了那麼多年,我卻時常會想起在寒水城那幾年,那種感覺……很幸福啊。”
玉藻仲出舌頭,輕舔著陸離的手,那上劾有一滴水珠,味道有點鹹。
“然後,我遇到了我第一個師父。”陸離繼續說著,聲音卻是更低了,“他如今還被困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卻是沒辦法救他出來……他給了我很多我這永遠都無法還清的東西。”
“接著,就是高仁這第二個師父了。……我每一次面對他,我都心有愧疚。他給我的,同樣是我永遠也無法還清的東西。這些東西積累得越多,我就越是感到痛苦,我很想告訴他我的身份,可是每次我想說出口時,我就會想起皓月。他為了讓我活下去,卻是將自己的前途放棄了,他可是比我有天賦得多了。”
玉藻發出一聲輕鳴,它發現陸離手背上的水珠,突然變多了。
“然後,我認識了更多的人,以我如今這具身軀。”陸離感覺到手背有些癢,他用另一隻手繼續揉著玉藻,“他們有的知道我是誰,有的卻並不知道我是誰。……這個世界的聰明人很多,總有一天我的身份會被他們發現的,然後他們就要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或許從那之後我和他們就會成為敵人了。”
沉吟片刻,陸離嘆了口氣:“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我開始喜歡上呆在太一門的感覺了。”
玉藻也發出了一聲鳴叫,這次的聲音顯得有些活潑。
“是嗎?原來你也喜歡啊。”陸離笑了笑,“喜歡的感覺,很好吧……但是我這樣做,卻是變得更加的累了。”如此說著,又輕撫著手中的須彌戒,道:“其實這些,都是我自找的呢。……就像這把殘龍斷鳳琴,我連那位前輩要讓我幫他還的願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把琴拿走了……再之後我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