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事都是建立在可以殺死對方的前提下。若是不小心讓對方跑了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絕對是一場覆滅,大門派的復仇手段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承受,這點已經在葉軒隕落時被充分體現出來了。
而他們,恰好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們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殺得了陸離。
“你說你是太一門的弟,你就是了?”姜文遠在這個時候,發出了不合時宜的冷笑。
笑聲中,帶有強烈的敵意與嘲諷。
“我和你不過只是見過兩次面而已,但是我很好奇,我哪裡得罪你了?”陸離的頭,略微偏了一下,望向姜文遠的目光冰冷。不過他的手,卻還是從腰帶上一抹,就拿出了那枚足以證明自身身份的銀sè銘牌。
在看到這塊銘牌時,姜文遠的臉sè就有些難看了。而周圍那些人,雖然也同樣略微有些驚詫,可是誰也沒有就此退走,好不容易來到這裡,距離那高塔僅有一步之遙而已,就這麼放棄的話他們也必然是不甘心的。
姜文遠也說不上為什麼會那麼敵視陸離,只是他總覺得,陸離的氣息讓他非常熟悉,似乎是在哪裡感受過,可是無論他怎麼想,他卻是始終都想不起來。唯一殘留在腦海裡的,只有潛意識裡的敵意,這種敵意告訴他,如果他不殺了眼前這個人的話,以後一定會釀成大禍,那是足以讓自己終生後悔的大禍。
整個修道界都知道,姜文遠是姜家的天,他的天賦和華在近千年之中都是難得一見的。雖然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被列入當代最強的五人之一,可是這並重要,因為誰也不會去招惹他。
但是隻有姜文遠自己清楚,當時晴樓的紫月翎曾來過一次姜家,只是遠遠的望了他一眼之後就走了。後來她送來給姜家的一封信中則寫著:“姜文遠的潛質和根骨均不是上乘,距離當世最強五人有不小
的差距。不過他的悟xìn卻非常的高,只要不限制他的發展方向,讓他隨意發展,雖無法步入巔峰境界,但其成就未必會比當世最強五人小。”是以從那以後,姜家就不限制也不侷限姜文遠的發展和專注,完全任其發展。而姜文遠無論做什麼事,也都是依靠著自身的直覺和潛意識,因此無論在修為上還是戰將上,又或者是其他方面,他都表現出了極其驚人和讓無數人羨慕的天賦能力。同樣的一百年,別人只能專注於一件事上,可是姜文遠哪怕是同時進行四、五件事,他的成就依舊遠超旁人。
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姜文遠無論做什麼事,都已經變得異常依賴直覺和潛意識了。
他對陸離的敵意,就是婁此產生的。
略作遲疑了一下,姜文遠的理智終於壓住了腦海裡的潛意識。
在天元大陸上歷練了這麼一段時間,姜文遠已經不再是當初剛離開姜家的少年了,他已經懂得了這個世界真正的生存法則,那並不是完全可以由著他的xìn就隨便亂來的,儘管對陸離的敵意來得莫名其妙,但是潛意識的另一個感覺也同樣清晰的表明,如果他真和眼前這個人交手的話,勝算只有六成而已。
片刻之後,姜文遠終於收起了敵意,像是在發洩內心的某種壓抑一般,重重的吐了口氣:“身不由己。,…
陸離並不知道姜文遠是一隻完全按照潛意識和直覺做事的野獸,他簡單的就把這句話誤認成了姜家對自己的敵意。可是無論他怎麼想,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姜家,最終只能歸咎於自己和黃浩軒走得太近了,於是姜家對他也產生了敵意。
三大玄門世家,黃家一家獨大,姜、姬兩家對黃家的人,自然都是充滿敵意了。連帶著,那些和黃家走得比較近的門派、世家,也都成為了姜、姬兩家的假想敵。
“大門,計麼時候開啟?”辛無名終於開口問道。
於少靈剛的聲音,是在努力假裝平靜,可還是暴lù了他內心的怯懦。
陸離剛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平靜,但是那股肅殺之氣卻依舊漫溢而出,讓人心悸。
只有辛無名此刻這聲音,是真正的平靜,沒有夾雜任何情緒。
可是他的話在出口之後,卻是帶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和陸離那借助真龍之hún氣勢的威嚴感,幾乎是不相上下,甚至是略有過之。
這是一種隱隱和天威連成一體的感覺。
狄婉秋看了一眼陸離,見陸離點了點頭後,她開口說道:“一炷香之內。”
辛無名默然片刻,再度開口說道:“我只要高塔之中的一件東西。”“什麼東西?”沉吟片刻,終究有人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