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我確定不是她,我什麼都沒有同她說過,她今日只是來給我送枕頭的,衛公公,你要拿人我不阻止,但人你不能動,皇上回來我自會同皇上解釋清楚,我可以發誓,小環和這件事絕無牽連,訊息絕不是從我這裡洩露出去的。”
正文 54皇上很坦誠
田絮沒有去看小環;只再三懇請衛川不要對小環動刑。
院子裡到處都是禁衛軍;雖然不限制出入;但秀螢宮已是變相被監禁。宮人們走路說話都是垂頭斂目、步伐匆匆;氣氛異常沉悶,田絮一整天待在房中,手裡縫著枕頭;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憶著整件事情,越回憶越覺得可疑;最後也不知道是擔心小環更多,還是擔心那個傢伙更多了。
熬到翌日清早;衛川遣人過來詢問她是否要同眾妃嬪一道去宮門口迎皇上回宮,田絮拒絕了,皇帝被刺的訊息已經傳開;事情還沒查清楚,小環被捉入獄,作為主子她也是有重大嫌疑,現在並不適合露面。再者那種場合,人那麼多,便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和他說上話。
縫好枕面,下過水,洗乾淨晾起來,又叫月芝找來棉花和鵝絨,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兩日消過毒,從中挑選出最細最軟的出來,棉花和鵝絨按比例混合填充好,塞進枕頭。等到第三日,田絮一顆心終於徹底沉下去。
找出那張明黃色的絹帛,當日央他寫下這不殺的承諾,只為在關鍵時刻能保小環,不想這麼快就派上用場,田絮不知該慶幸還是該自嘲,只怕用這東西保住命,以後他也再不會信任自己了吧。本就是稀裡糊塗湊在一起的,他防著自己,她也不是全然對他,又有什麼資格怪對方不信任。
“替我將這個拿去交給衛公公,再請他轉交給皇上。”
月芝應了,福身欲走,田絮又道:“等一下。”
轉身回房,找來布帛將枕頭一裹,四角繫牢,遞給月芝道:“將這個一併送去,就說……”凝神想了半日,咬唇道:“就說我在宮裡秀螢宮等他,如果他不來,就算了,只望他還念著那幾日床榻間的快樂,遵守對我的承諾,我可以不當皇后,但請他不要傷害小環,田絮什麼都不要,只要小環平安,還有返來時你記得將我遺漏在儲秀宮的枕頭拿回來就好。”田絮知道這樣說很卑鄙,但她心中有一座天平,一面是小環,一面是他,對如今的田絮來說,小環遠比一個男人重要,她是小環的全部,卻只是他的千分之一,她與小環朝夕相處了十五年,與他相識才不過兩個月,她愛小環,也享受他帶給自己的巨大的虛榮和**間的快樂,可惜,他偏偏是個男人,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這傢伙若是個女人,她大概會喜歡他更多。
半個時辰後,宣政殿內閣,皇帝圍著御案上的東西看了半天,抬起頭來問衛川道:“這是什麼?”
“回皇上,據說是……枕頭。”
伸手按了一下,皇帝點頭。路全從門外進來小聲稟道:“皇上,定王再請面聖。”
皇帝眉一皺,頭也不抬道:“不見,就說朕有傷在身要回宮靜養了,外頭跪著的也都叫他們散了,朕意已決,到此為止不必再查,那幾個人全部抄家斬首。”
“皇上,”路全猶豫道:“這般直接定案斬人會否不穩妥,只怕唐家軍那邊會有不服。”
“誰敢不服,”皇帝冷道:“朕為天子,殺一兩個失職的臣下又如何,至於定王麼,他不服軟,朕便是要明著剪他幾個臂膀。”
衛川亦上前勸道:“皇上,八國使臣將到,雖說是為明年祭天做準備而來,齊聚我鏡朝共商大事,但未必不會有人乘機不懷好意勾結挑事,有唐家軍在至少可震懾住他們……”
“怕什麼!”皇帝冷笑道:“不是有他唐漓麼,朕殺他的父親,搶他的女人,奪了他的姓氏,也不肯向朕妥協,朕便讓他接著去打。”
“皇上,”衛川勸道:“戰場兇險,定王勇猛也難免受傷,若是有個閃失,最傷心的怕也是皇上自己,況且……況且奴才覺得,這時候動梁徵和劉洞,唐家軍勢必會對皇上不滿,屆時賊國若趁機拉攏,皇上豈非親手將定王推給別人……”
“誰敢拉攏!”不由分說打斷他,皇帝聲音轉冷:“小川子,路全,你倆今日是否太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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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進秀螢宮時,田絮正在專心挖窗子裡面的夜明珠,挖到第一千零八顆,照例拿起來吹了吹,對著太陽光想要照一照,這就照到對面站著個人。
皺眉看著鋪了滿地的夜明珠,皇帝眼中閃現一絲不喜,瞅了一眼被掏得破破爛爛的破窗子道:“都說了賣不出去,你還費力一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