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再說了,他邀月樓乃是長寧縣最大的酒樓,若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讓其夥計跪地磕頭,那打的也是他的臉面。
“掌櫃……”那夥計咬了咬嘴唇,這幾個人看著不怎麼好惹,他不想給酒樓惹麻煩。再說了,磕幾個頭又不會死人,若是能平息麻煩,他便是磕了又如何?
“方渠,你回去,這裡沒你的事情。”一看這夥計的模樣,掌櫃的就知道他要幹嘛,當即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你們邀月樓不願意?”那中年人本來有些平息的火氣,騰的又上來了,不過是個小夥計,難道這點面子都不肯給?
“這樣吧,我們做主再給您賠些銀子……”掌櫃嘴角掛起一絲笑容,雖然沒有明說,但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這中年人,要錢可以,磕頭不行。
“好……好啊,你們邀月樓店大欺客是不是?你給我記住了,我們走。”那中年人一拂自己的袖子,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了。他本擬讓那小夥計磕個頭,然後借坡下驢,將此事就此揭過,也好在自己好友面前抖抖威風,沒想到,這幫人油鹽不進,讓他有些難堪。
他那桌子上頭的其他人,看到主角都要離開了,當即唿啦啦的都站了起來,準備一齊跟著出去。
方渠的臉上有些害怕,這些人都穿著儒衫,分明就是讀書人。誰知道這裡面是否會有什麼秀才舉人,自己一個小小的夥計,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若是又連累的掌櫃的,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那中年人剛剛走到門口,一隻手就攔在了他的前頭,阻擋住了他的道路。他抬頭一看,卻是一個有些病懨懨的少年,只是身上穿著的衣服倒是挺華麗的,看著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子弟。
“閣下是……”他皺起了眉頭,對著這個少年問道。因為這個少年穿戴不錯,他說話間也不由的用上了敬語。
“砰。”他這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拳頭就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人的鼻樑骨是何等的脆弱,被這拳頭一砸,當即就傳出了一道碎裂的聲音,兩道鼻血像是不要命一樣的流了出來。
“啊……”這個中年人爆發了一陣殺豬似得慘叫,兩隻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整個人疼得直跳腳。
“你是誰!怎麼隨便打人啊,我們可是長寧縣的生員,你好大的膽子!”看到方洪竟然隨便打人,那中年人邊上的其餘儒生都站不住了,當即對著方洪指責了起來。
“洪哥兒?”方渠抬起了頭,一看竟然是方洪,他當即就驚喜了叫了出來。而那掌櫃的,一聽方渠這稱唿,心裡頭一驚,這兩個人難道是認識?再一聯絡二人都姓方,他不由得冷汗涔涔。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手下一個小夥計有這麼大的來頭。他也有些慶幸,幸好自己剛剛維護了方渠一下,不然自己可就要倒大黴了。
“豆芽兒,以前你受了欺負,可都是我給你出的頭,現在,依然如此。”方洪也笑了,和兩年前相比,豆芽兒長高了些許,但還是十分的瘦弱。
方渠嘿嘿一笑,正待像以前一般。但他看到方洪的衣著的時候,眼神裡露出了一絲猶豫,隨即訕訕的站立於原地。
以前方家雖然也有錢,但方洪整天皮的跟個泥猴子一般,跟他們十分親近。但現在,方洪身上的那股子難言氣度,讓他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感覺。一道無形的鴻溝,將他們給隔開了。
方洪的面上依然掛著笑容,卻沒有說話,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你們打人是吧,走,我們去縣衙,請明府大人給個公道。”其餘的那些生員一看方洪直接不搭理他們了,心頭更加窩火,雖然他們未曾考取秀才,但怎麼也是童生,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你這態度也太差了吧。
“徐江,科考舞弊應該怎麼處置?”方洪的眉頭挑了挑,轉頭對著身後的徐江喊道。
“重則斬首,輕則流放。”徐江從屋外走了進來,他以前是幹典吏的,對於《大明律》還是挺熟悉了,當即便介面答道。
“好,這人上次科考舞弊,你看著處置吧。”方洪點了點頭,指著那個被他打了一拳的中年人喊道。而他這句話一說,在場所有人都倏然變色,這是什麼意思?一句話就給人定罪,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想指鹿為馬,就不怕大家把此事給抖出去?
“明白。”徐江面容生硬的就像是一塊木板,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對於方洪的命令,他是得無條件服從的。開玩笑,城隍老爺說你作弊了,你就作弊了。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那中年人原本還捂著鼻子,正在拼命的嚎叫呢,一聽這話,當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