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這裡的泥土早就硬邦邦的,堅實無比,一開始的時候還好,隨著時間的推移,方洪的手掌越來越疼痛,雙臂都發麻了。
他自小其實也沒有做過農活,儘管是在村裡長大,但是他家怎麼說也算是小地主,家中也養了一些佃農,這些事不用他操心了。
“這位少爺,您去歇息一下吧,您可不比我們這些粗人,別傷了身體。”幾個漢子看著方洪的手掌,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事,這一點活計,很快就給幹完了。”方洪搖了搖頭,繼續的沉下了心去。他將精神完全放在幹農活之中的時候,並不會感覺到手掌上頭的疼痛。
過了約莫有一個時辰左右,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遠處的晚霞已經隱沒,一層濃郁的黑色覆蓋了下來,遠處已經掌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那也是一些在勞作的人,趁著天色還未完全的黑下來再幹些活。
通往水塘的溝渠,逐漸的被挖通了,一條並不怎麼齊整的水道連線在農田和水塘之間。“咔。”方洪一鋤頭下去,一大塊泥土被翻了出來。被翻開的泥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溼潤了起來,一層渾濁的水流,從對面滲了出來。
“有水了。”在場的十來個漢子,忍不住的歡呼了起來,勞作了半天,在這一刻看到了成效,所有人都有了一種放下了千鈞擔子的感覺。
方洪又上去鏟了幾下,更多的泥土被翻開,一道渾濁的水流,從池塘之中流了出來,很快就順著溝渠的底部,往遠處農田的方向而去。
清涼的水流,順著他的腳底流淌而去。飛濺而起的水珠,都打溼了他的褲腳。但方洪絲毫不在意,依舊站立在水中。
他是水神河君,對於水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水代表了生和死。生代表能夠滋養萬物,死代表能夠摧毀一切。可在此時,他對於水有了更深的明悟。
生的力量,並不僅僅是滋養,更多的是希望。這些水流,是人心深處的希望,是災難時候的定心石。
隨著他這個念頭的升起,他腳下的水流,忽然變得澄澈了幾分,在流動之時,也多了幾分靈動了活潑。每流過一點地方,就會讓大地上頭的生機蓬勃幾分。
方洪手掌和手臂上頭的傷勢,不知道從何時起,也已經消失不見了。他並沒有刻意的去修復自己的身體,只是對水流的領悟進一步加深,這才致使手掌自動恢復正常。
水流順著溝渠,一路的往遠處流去,又順著各個或大或小的水道,分成無數的岔道,流往更遠的地方,也給更遠的地方,帶去了生的希望。
……
第二日一早,林家就派了十來個賬房先生過來,便是林羨海,也跟了過來。一千畝良田,買了兩萬兩銀子,這等好事,他們聽著就跟做夢似得。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闊綽人物,不還價就算了,還主動往上提價。林羨海雖然定力深厚,但在這個時候,也坐不住了。
“二老爺,您來看,銀子全在這兒了。”老福是一晚上沒能睡著,為了不讓這些銀子丟了,一晚上都在前堂裡頭打的的地鋪。早上林羨海過來的時候,他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嗯,你們都去清點一下銀子的數量和成色,若是有不對的地方,就過來告訴我。”林羨海看到這麼多的銀子,心臟也是微微的一抽。雖然林家的資產,肯定是超過兩萬兩的,但這麼多現銀擺在面前,他也不淡定了。
比他表現更差的,則是那些賬房先生了。這些人都是給人打工了,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錢,一個個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在林羨海一番催促之後,他們才趕緊跑到了兩筐銀子的面前,拿起小秤,開始細細的稱量了起來。同樣的銀錠子,成色足不足,重量也是完全不同的。很多地方的人為了偷奸耍滑,要麼是在往銀子裡面摻雜其他的金屬,要麼是偷偷的從銀子上頭割一小塊下來,林林總總的手段,不一而足。
這些有銀錢,花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才全部的清點完成。數目非但不差,反倒還超出個幾十兩。而且每個銀子都是實打實的,絕對堅挺。
“好,好啊,有了這筆錢,林家的糧食也有著落了。”在賬目清了之後,林羨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面上也綻開了笑容。有了這兩萬兩銀子,林家手上能花銷的錢立刻就充裕了不少,他心頭的煩心事也瞬間就沒了。
錢是人的膽,哪怕是他們這等大家族的人也不例外。有了錢之後,他的腰板才直了起來。
“二老爺,昨兒那大漢又來了,說是要來取地契。”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僕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