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這樣,都有一種從眾心理。如果前面的人硬氣的死扛著,後面的人說不定也不會後退,但前面的人躲了,後面的人肯定會跟著躲,這就是人性。
所以,雖然僅僅是十來匹烈馬,但造成的破壞力是驚人的,明軍的整個佇列都亂了開來。大家站的如此密集,當真可以稱得上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本來朱壽是站在後面的,人潮翻湧了起來,他就像是被浪頭給拍中了一般,狼狽不堪的躲閃著。江彬張永以及一眾小太監,死死的護著他,生怕皇上受了半點傷害。
朱壽整個人卻是一言不發,只是臉色鐵青的怕人。這就是他大明的軍隊,還是相對比較精銳的邊軍,簡直就是一幫廢物!
十來匹烈馬將大明的佇列給攪亂了,就在這個時候,韃靼人也開始發起了進攻,無數計程車兵拿著皮盾從門洞中衝了進來,後面還不住的有人射箭掩護,讓原本就混亂的明軍變得更加混亂。
韃靼的先頭部隊如同一柄尖刀,刺入了明軍的隊伍之中,將空間不住的擴大,而後續的韃靼士兵則是接連的衝進來,將優勢不住的擴大。
“鎮國公,我們走吧,不然沒有機會了!”張永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如今趁著城內混亂,他們走其他的城門,說不定還有逃脫的機會,可留下來跟敵人死磕,那完全就是找死啊。
“滾。”朱壽直接扇了張永一個巴掌,擠過了如潮的人群,一副要和韃靼人硬拼的架勢。他兩歲被立為太子,十五歲登基,也是弘治皇帝的獨子,自幼被人給捧著,他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本人的自尊心是極強的。張永屢次三番的讓他逃走,這隻能取得反效果。
這一巴掌打的極重,張永的半邊臉當即就腫了起來,但他卻不在意這個。真是要命了,皇帝竟然要上戰場去廝殺,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一咬牙,也從一邊撿起了一柄長刀,跟著朱壽衝了上去。張永以前是御馬監的監丞,掌管了宮中的兵權,自身還是有些武力的。
皇帝和張永都衝上去了,王勳江彬等人也不好乾看著,也硬著頭皮跑了過去。而手底下的一些士兵,雖然對於朱壽的身份不是很瞭解,但個個都認識王勳,連自己的頂頭上司都下場廝殺了,他們計程車氣也被提振了一點。眾人慢慢的匯聚了過來,開始和韃靼人拼殺了起來。
小小的應州城內,廝殺聲震天響,一股子濃烈的血腥氣,朝著四周擴散了看來。
方洪和楊敬業,從一個拐角處走了出來,他們各自的揹著一個包袱,看著眼前廝殺的場景。二人都精擅武力,或許讓他們對抗萬人大軍有些強人所難,但想要從容的離開,卻不是問題。
楊敬業的目光在朱壽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心裡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小子,確實有點不像是皇帝。
“楊叔,我們救人。”在看了一會兒之後,他正準備拉著方洪離開,但方洪卻放下了包袱,大步的往戰場上走去。
“我們救不了他們的,你為什麼……”楊敬業有些不理解,萬人大軍的廝殺,若是身處其中,便是他這個大武者都攪不起多大的風浪。
“我忽然看那小子順眼了……”方洪哈哈一笑,伸手在腰間一摸,抽出了一柄長刀。
第四百二十章 跑路
楊敬業看到方洪都動手了,當即搖了搖頭,將背後的包袱給扔在了地上,也緊緊的跟在方洪的後面,隨時準備保護他。
方洪將刀法一展,精神瞬間的集中,腦子中浮現出周身所有士兵的筋骨脈絡,一種掌控一切感覺,出現在他的心中。
他整個人如同一個游魚一般在人群之中穿梭,長刀掠過之處,寒芒閃爍,幾乎每一道寒芒出現之後,便有一個韃靼士兵的脖子上頭出現了一道血痕。
他的力氣和速度都遠遠比不上楊敬業,但是,他有一項優勢,那就是精神特別的強悍,這讓他的感應和反應能力極強,可以用最小的力氣,做到最大的殺傷。
方洪一入戰場,便引起了不少韃靼人的注意,因為他太特殊了,其餘的明軍都是被韃靼士兵打的節節敗退,只有他一來就殺了七八個人。
在一個什長的指揮之下,十來個韃靼士兵單手提著木盾,從四面八方衝了過來,將方洪給夾在了中間。方洪雖然動作很靈活,但被十來個人給圍住,他也施展不開手腳。
“轟。”就在眾多韃靼士兵準備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一道灰色的身影從遠處躍了過來,速度快到了極點。那人的一隻手掌拍擊在了一個木盾上面,只聽到一個劇烈的響聲。盾牌便直接被拍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