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喜歡打交道是一回事,但實際上,大家對於這種人還是挺尊敬的。因為很多人認為,劊子手連鬼神都不得靠近,可以辟邪,家中有什麼不乾淨的事情了,就會請這些人到家裡坐坐,喝上一杯水酒,臨走的時候,還會包上大紅包。
“不然他們家為什麼養一隻猴子,那是練手用的,因為猴子骨頭和人的很像,他們把猴子骨頭給摸熟悉了,下刀的時候才能利索。”另一個夥計也湊過來說道。
方洪聽到這裡,已經覺得有些陰森森的,但隨即一想,不對啊,我可是神,還能怕了這個?
“算了,不談這些了,你們二人以後就住柴房邊上那一間,阿貴,以後你住我隔壁的客房。”方洪拍了拍手,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不就是劊子手嘛,又不是殺人犯。
“是,少爺。”兩個夥計點了點頭,而阿貴也應了下來。他來這裡就是保護少爺安全的,住在隔壁也能方便照應。
“哎喲,洪哥兒,原來你住在這裡,我可算是找到了。”方洪正說著話,方俊才滿臉喜色的從屋外衝了進來,就差抱著他了。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方洪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奇怪的看著方俊才,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臉上就多了幾道淤青?跟人打架去了?
“不說了,我到衙門去報祥瑞,人家把我趕出來了,根本就不聽我解釋。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這事事關國家社稷,他們怎麼敢這麼做!”方俊才顯得十分的生氣,他今日去了衙門,想要稟報一下祥瑞的事情,在他使了銀錢之後,那兩個衙役本來也是笑臉相待的,可一聽說他叫方俊才,立馬就翻臉不認人,把他給趕了出去。
“你不肯稟報就算了,可是把錢還給我啊。”他說的是捶胸頓足,看那架勢,很可能下一刻就能撞死在院子裡。
“祥瑞的事情,再說吧,既然人家不肯聽,那你啥時候回村啊。”方洪一聽這個,心裡暗喜,衙門可算是幹了一件正經事了。
“回村?祥瑞的事情沒成功我能回村?我要跟他們耗下去,我決定了,我要在城裡住下,直到他們承認祥瑞為止。”方俊才一聽方洪的問話,立馬變得大義凜然了起來,就像是要慷慨就義的義士。
“你姥姥的。”方洪只覺得無比的蛋疼,你要是有這個決心,乾點啥事不能成功啊,非要在這個地方死磕幹嘛。
“這個……客棧的費用挺貴的吧,再加上吃飯,一天得有不少開支。”方洪可不想有這麼個人在胡攪蠻纏,便委婉的勸說道。
“住客棧?我侄兒在城裡有一間院子,能讓我住客棧?我好意思他還能好意思?”方俊才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你侄兒……你有侄兒?”方洪忽然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弱弱的問道。
“我跟你爹,算是堂兄弟吧。”方俊才瞥了他一眼,然後幽幽的說道。方洪看了他一眼,憋了半天之後,才吐出來兩個字,“呵呵。”
……
“啷哩個浪……洪哥兒,我還差一床被褥,你那有多餘的麼?這天啊,已經轉冷了,我這老骨頭可受不住啊。”在柴房之中,傳來了一個大嗓門的聲音,震得方洪耳朵發癢。
“阿貴,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悄麼聲的殺了一個人,不會被人發現?”方洪蹲在自己的房間裡,一臉怨念的說道。
他早就知道,把這老小子留下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姥姥的,以後就不該心慈手軟,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大禍害。
“少爺,如果您需要的話,我……”阿貴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兇光,然後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哎哎,別,我就隨口一說。”方洪立馬拉住了阿貴,悄悄的抹了一下冷汗,這位主也不是好惹的,說不定真能把人給殺了。
“算了,你給他抱一床被褥去,只要他不說話,怎麼樣都行。”方洪無力的往床上一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然後對阿貴揮了揮手。
“好。”阿貴點了點頭,便悄然的從屋子當中退了出去。
“怎麼辦!怎麼辦!我好後悔啊!”方洪抓著黃皮子,一臉的糾結,當初怎麼就耳根子軟,讓這老小子給留下來了呢?
他還特地留了個心眼,把柴房給方俊才住,因為這柴房是放置雜物的地方,一般連奴僕都不願住,他就像想噁心一下對方,讓這老小子知難而退。
誰知道,方俊才不僅住下來,還甘之若飴,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面對這樣的厚臉皮,方洪也沒有什麼辦法了,難道還能讓人把他架出去?
他敢保證,只要自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