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也不對,因為如果颶風吹過來,我一定能感受到的,若是風力強筋,或許能讓我直接從冰橋上吹飛。
“徒弟!等一下!”我也就剛走了十幾米遠,忽然身後橋頭的老祖喊了一句。
我回頭一看,老喇嘛不知何時也站在了老祖的旁邊,此刻踏上橋樑,朝著我緩緩的走來。
“高僧,你怎麼來了?”等喇嘛到了我的跟前,我側頭問道。
老喇嘛說了一句:我仔細想了想,想要讓冰蛇起舞,必須得有人幫你,老祖不方便動身,所以我就來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心裡挺感動,可能高僧也知道單憑一個年輕小夥子,根本無法前往窮兇極惡之地。
“繼續走吧。”老喇嘛微微一笑,雙手合十走在最前方。
說來也怪,老喇嘛上了橋之後,那種震動感消失不見,再也沒出現過。而且我隱隱覺得老喇嘛也一定是個高人,他上了冰橋之後,就走在正中間冰面最薄的地方,但卻猶如踩在踏實的柏油馬路上,很穩當。
老喇嘛沒回頭,但卻知道我在盯著他看。
他頭也不回,話語中帶著一種滄桑感,對我說:我前半生,如履薄冰,數次徘徊罪惡之前,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
我哦了一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今,當我真正站在薄冰之上,倒也走的安穩,走的踏實。”老喇嘛走路的時候,當真是大步流星,絲毫不畏懼任何事情。
我問他:高僧,這座鐵索冰橋有多長?是誰修的?
老喇嘛說:至少百米之長。這座鐵索橋修建於一百六十年前,修建這座鐵索冰橋之時,其實我是監工,哎
我瞪著眼珠子,滿臉的難以置信,老喇嘛一定是個死人,死在了天山,永遠無法離開這裡的人!
我舉著手電筒朝下照射,雖說這一會沒有云霧,但仍然看不到底部是什麼樣子的,老喇嘛說:你們不是帶有熒光棒嗎?折一根扔下去看看就知道有多深了。
老喇嘛看得出來我很想知道這深淵到底有多深。
我從登山包裡抽出一根熒光棒,用力的折了幾下之後,讓熒光棒全部折亮,隨後仍下了鐵索冰橋。
老喇嘛與我並排站在一起朝下看,那枚藍幽幽的熒光棒,扔下去之後,飄飄悠悠的朝著深淵底部落去,過了整整二十多秒還在往下飄。
“呵呵,知道有多深了吧。”老喇嘛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繼續前行。
我嗯了一句,說:很深,很深。
繼續前行的時候,我跟緊了老喇嘛,此刻我們至少走了一半路程了,再這麼咬牙堅持走下去,我們就能走完鐵索冰橋,屆時想辦法讓冰蛇起舞,我們就可以進入真正的龍窟了。
來這裡已經好幾天了,我覺得有必要抓緊點時間了。
就這麼思索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鐵索冰橋的下邊,在那充滿無盡黑暗的深處中,忽然有一點藍幽幽的光芒,緩緩的往上飄。
我一愣,心想:那點藍光是什麼?是我剛才扔下去的熒光棒嗎?
可我扔下去的熒光棒是往下掉落的啊,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熒光棒一定是往下落的,而不是往上飄的。
我趕緊拍了拍老喇嘛的肩膀,問:高僧,你看深淵下邊那是什麼東西啊?
老喇嘛停下了身軀,駐足朝著下邊觀看,他可能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使,眯著眼看了半天,最後說:看不太清楚,等一會。
深淵下的無盡黑暗中,那一點藍幽幽的光芒緩緩的朝著上邊飄來,就跟我扔下去的熒光棒很像。
大腦中轟然一震,心想:不會真是我扔下去的熒光棒重新飛上來了吧?
我瞪大了眼睛,此刻風雪已經停了下來,黑夜中,我倆站在鐵索冰橋上,周圍很安靜,靜的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我手臂有些抖,此刻忍不住從後腰中拔出了手槍,我問老喇嘛:高僧,管它什麼鬼怪,要不我先打他一槍?
高僧此刻也注意到了那點藍幽幽的光芒,他沉吟片刻,說:先別動手。
等到那點藍幽幽的光芒飛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們仍然無法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那團藍光飄忽不定,時而快時而慢,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還有熒光棒嗎?再仍一支下去。”老喇嘛的臉上也是掛滿了疑惑之色,這種事他應該也是第一次遇上。
我恩了一聲,從登山包裡又取出一支熒光棒,全部折亮之後,扔到了鐵索冰橋下的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