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飛奔逃去,待奔出數十丈,才回頭道:“老傢伙,你敢跟我唐家作對,走著瞧!”老乞丐冷哼一聲,不與理會,將葉知秋扶起,問了穴位,便出手解穴。
葉知秋抱拳道:“多謝前輩搭救之恩。”老乞丐道:“不客氣,咱們先逃為是。”葉知秋答應一聲,走到街角,將那小孩抱起。再低頭去看,見那小孩雙目緊閉,卻仍舊緊握著那個金槍頭,用手去探鼻息時,早已氣絕。老乞丐拉開小孩衣服,只見他背後釘著幾枚銀針,右臂被貫穿,血肉模糊,腋下露出一個深深的血窟窿,想來便是致命傷了。兩人見了這慘樣,不禁對望一眼。
葉知秋道:“哼,唐家人好不歹毒!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不放過!我葉。。。哼,我真恨不能為民除害!”
老乞丐微微一笑,道:“唐家四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幾個後輩也都手段不凡。好漢不吃眼前虧,強龍難壓地頭蛇。便是‘雷掌’葉狂親至,只怕也要避上一避的,年輕人不可急躁。”
葉知秋吃了一驚,心想:“爹爹早已退隱江湖,他怎麼識得?想來定是爹爹舊友,認得我使的雷掌,這才出手救我。”隨即笑道:“晚輩有意隱瞞家世,沒想前輩見多識廣,竟然猜了出來。”躬身行禮道:“後生小子葉知秋,多謝前輩搭救。只是還不知前輩大名,可識得家父?”
老乞丐見他承認,忽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真是葉狂兒子!葉知秋,好;好。哈哈哈,葉知秋!好好好!哈哈哈哈!”笑罷,竟歡喜地大灌一口酒,又再翻了個跟斗。
葉知秋見他如此,也不禁莞爾,笑道:“前輩為何這般歡喜,可是家父舊友?”
老乞笑道:“怎能不歡喜,怎能不歡喜!哈哈哈!舊友不敢當,應說是舊識。我叫李黑,你叫我黑老漢便是了。”
葉知秋道:“怎敢如此相稱!還是稱前輩為好。”
黑老漢笑道:“客套話待會再說。此地不宜久留,待會再講,咱們還是先走為上。我看你背心中了唐慶雙一掌,應是受了重傷,怎麼看你還精神得很?傷可礙事?”
葉知秋笑道:“前輩有所不知,晚輩家傳武功與尋常功夫有所不同,背心乃是內勁之源,雖受了一掌,痛是痛了點,倒也不十分礙事。”
黑老漢道:“如此甚好,你隨我來。”領著他直鑽小路。葉知秋縱身飛奔,但受了內傷,畢竟提氣不足。見那老乞丐不時頓一步相候,還不時灌一口酒,沒一點醉鬼模樣,心中更増敬佩。
那小路奔到頭,老乞丐忽低聲道:“往右拐。”說罷向右竄去。葉知秋隨他轉出,只見眼前忽閃過四個黑影,二人腳步一窒,便停了下來。那四黑影奔的甚急,陡然見他二人冒出,也是嚇了一跳,慌忙閃開一步,一邊蹭蹭抽出兵刃來。對面一人低喝一聲:“誰?”老乞丐並不答話,兩方黑暗中互相打量片刻,沉默一會,那人忽然又道:“咦?你。。。。。。”
老乞丐忽清了清嗓子,道:“我倆趕路人,與各位素不相識,各位只管走陽關道,咱們秋毫無犯,互不干預。”
那說話之人見他如此說,招了招手,四人動身,一下又隱沒在黑暗中。葉知秋見他們走遠,問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
老乞丐道:“江湖恩怨多如牛毛,旁人見了這些事情,最好少管閒事。”
葉知秋點頭稱是。他始終抱著孩童屍身,此刻半邊身子都已被血水染紅。老乞丐想到他身有內傷,手中還抱著個小孩子,如此也未落下風,不由長嘆一聲,道:“好小子,看來我不得不服老了。你武功不錯,但經驗不足,要行走江湖,還需小心為是。這番無緣無故惹禍上身,可不大聰明。”
葉知秋適才還好端端正喝著酒,此刻已在逃命了,聽著老乞丐之言,謝道:“前輩教訓的是。”
兩人再行動身,那老乞丐熟悉地形,左闖右竄,沒多久就到了城牆。出城進得一片樹林,奔出約五里地,到得一處亂石陣,又轉了一陣,忽見一大石後面有一處深坑,老乞丐更不打話,一躍而入。葉知秋見那坑內漆黑一片,自感猶疑不定,便聽老乞丐在坑中喚道:“這坑只有幾丈深,下面都是落葉,只管跳下來,沒事。”葉知秋聞言,縱身一躍下去,果然落腳鬆軟,落葉只怕積了五尺厚。那老乞丐晃亮了火摺子,葉知秋順光一看,只見前有一洞,洞內漆黑一片,也不知深淺長短。老乞丐道:“你放心,這地道是我無意中發覺,已走了不下百遍,只有這一條路而已,並無岔口,你跟在後面便是。”說罷有往前走。葉知秋連忙跟上。
走了數十步,忽見前方有些亮光,想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