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之所以展現在眼前的是這番怪異的景象,是因為他看見的是熟人!張伯脾性古怪孤僻少語,藏匿於墨文軒多年,還是孑然一身與身邊眾人均格格不入。朝夕相處的熟人總是能很微妙的讓人鬆懈了原本的敵意與戒備。且能讓張伯放鬆警惕的人只能是朝夕相處的司徒翎與此時垂首低泣的如意了。司徒翎完全可以排除,那麼只剩下如意了。可如意是自己一手挑選的婢女,性格軟弱膽怯,不會絲毫武功,絕對做不來這樣的事情,且沒有分毫理由,如果是她此刻也不需要去稟報自己,而應當是帶著司徒翎與血盟匯合。那麼就有可能是:刺客扮作如意的模樣要擄走司徒翎,張伯察覺前來搭救,司徒翎可能已經被對方打昏,張伯見到是貼身侍女如意抱著昏睡的司徒翎,兩人開始對話,張伯慢慢鬆懈了戒備,卻讓對方揪住空隙猛地射出毒針,一擊致命。
司徒宇一番思緒下來,胸膛內似燃著一把悶火,噼裡啪啦的響著。想著這麼個狠辣的刺客,是前來搭救陸仁嘉的同黨,且與上次民宅交手的根本不是一個等級。斜勾起薄唇,看來陸寒聲在血盟地位遠不止一個區區三席。潛意識握緊拳頭,自己認準、要定的東西從來沒有誰能夠從他手中奪走的。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還是如此!他才不管什麼陸寒聲,血盟!只要擋道阻礙的,一律殺無赦!
擺手喚來僕人,吩咐下人將張伯好生安葬。轉而瞟了眼惶惶不知所措的如意,寒聲道,“自己去刑房領二十鞭子。”
“多謝將軍不殺之恩。”如意跪伏在地上對著司徒宇感激的磕了一個響頭,便自覺得退下,去刑房領罰。
魏正揚看著司徒宇緊繃的臉,沉吟半餉開口道,“對方既然開口要拿七公子交換,定不會傷到小少爺,小少爺安全便可以肯定。只是七公子身份著實可疑,就這樣放了,恐將成為隱患。依屬下之見,不如喂七公子服下無憂丹。”
司徒宇聽得無憂丹一句,整張臉霎時烏雲密佈,低叱道,“住口!你當無憂丹是什麼!”
魏正揚也沒料到竟然會引得司徒宇勃然大怒,識相的閉嘴不再言語。
無憂丹顧名思義是一種服用後能讓人忘卻煩惱憂愁的神藥,服用初段神樂飄飄極是享受,但卻容易上癮,一旦日後不再服用,便會全身如烈火焚身,毒蟲啃噬,痛苦不堪,唯有再度服用無憂丹才得以解脫。如此迴圈毒物滲入骨髓,無藥可解最後死亡。
魏正揚站在原地看著渾身戾氣的司徒宇朝著吟蒼居內院走去,哪裡會不知道他去幹什麼,只想著這兩人詭異彆扭的糾葛,當真剪不斷理還亂。
陸仁嘉被囚禁在屋內,整日無事,度日如年,閒的都能長出黴菌了。獨自一個人窩在桌邊手裡擺弄著下人送來的九連環,消磨時間。
虛掩的門卻被一腳踹開,陸仁嘉不屑抬頭,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敢在吟蒼居踹門的除了司徒宇還有哪個。心裡警惕,瞟了眼馬上就要走到面前的男人,潛意識的往後挪了身體,保持距離。
司徒宇望著他躲閃不耐煩的神色,冷嗤一聲揪住了他的前襟,冥黑深邃的瞳孔內彷彿閃動暴烈的火光,冷冷的逼視著他,陰笑道,“還躲什麼,你馬上就自由了!”
自由?!陸仁嘉難以置信的一挑眉,掙扎著鬆開他的手,還是沒法相信男人口中吐出的話語,“你終於想開了?”
“哼。”司徒宇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陳述道,“你的同盟抓走了翎兒,要求明日在望馬坡交換人質。這不正合你心意嗎?”見他唇角隱隱有不屑的神色,蔑視道,“這些草莽之輩自不量力,當真活膩了,硬是要虎口拔牙,我且成全他們讓他們有去無回!”
血盟的那群人居然還不死心,這次還抓走了司徒翎……措手不及的變故讓陸仁嘉有些愣忡,看來這個陸寒聲在血盟還真是個人物,居然能引發這樣的軒然大波。但想起司徒翎堅定的眼神,還承諾幫助自己逃離將軍府,如今卻被擄,做了質子,心下不忍的隱隱揪痛起來,但願那群人不要為難他。
司徒宇見他沉吟不語,望著他垂下的濃密的眼睫,似兩把漆黑的扇子,他看不透那一雙眼睛,心底的那一絲不小心溢位的恐慌在沉默中愈發的擴散,他無端憂患起來。俯身佔有性十足的抱住陸仁嘉僵硬的身體,貼著他的耳朵,霸道的宣佈,“你這輩子休想擺脫我的掌控,你是我的。”
陸仁嘉心裡輕蔑,呸!你也配!
……
第二日望馬坡樹林中,如同約定一般司徒宇孤身一人帶上陸仁嘉,望著三丈外打扮古怪神色各異的六人。司徒翎雖被制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