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纖弱的手腕,將自己的真氣慢慢渡給他,望著他近乎慘白到透明,毫無生氣的臉,一顆心像是被用力擰過了般疼痛。
“大哥……”陸仁嘉迷迷糊糊感覺到從手腕傳來一股溫柔的氣息,慢慢輸入自己身體。
“青弟,到底是何人竟這樣傷你?”袁少磊攥緊拳頭,發洩不出的怒氣堆積在他的胸膛化為點點的無奈、苦澀。
陸仁嘉微睜開眼,漆黑的眼睫似兩把小扇子,輕輕扇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是我自己。”
“……”袁少磊驚訝的瞪大眼睛,大惑不解。
“此事說來話長……咳咳……我我……”
袁少磊看著他咳嗽連忙拍撫他的背脊,幫他順氣,疼惜道,“你不要說話,乖乖的躺著。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大哥……”陸仁嘉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剛毅的下巴上有些微青色的鬍渣。想必這兩日他也深陷在進退兩難的處境中掙扎,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他,和知秋合起夥來誆騙這個剛正忠義的男人,會遭天譴吧?
回憶起那日自己將頭上的髮簪遞給知秋,告知他袁少磊的住址,要她避開耳目,帶著信物去求袁少磊。心裡其實也無甚把握,自己和袁少磊相交併不深厚,雖有結拜的盟誓,不過才見過寥寥數面,也只能說話語投機,聊得來。他如何能為自己這樣一個半生熟的人以身犯險。
然而知秋卻帶來了好訊息,微笑著與他道,“袁將軍答應了。”
“答應了?你如何和他說的?”
“奴婢見他為人厚德忠義,是可以託付的放心人選。但心裡恐他忌憚將軍,遂即將將軍府上的諸多全部隱瞞。奴婢並未告知袁將軍您的真實身份害,只說您有大難,如若袁將軍不去救援,公子必死無疑。然後大肆渲染了公子困苦的處境,博得同情。奴婢見他聽到您的處境岌岌可危,孤身面對時面有哀色,猜他定是心存憐憫。奴婢趁熱打鐵將袁將軍與典故中的忠義之士並列誇讚了一番。見他面有愧色。這才放下心,告訴他營救你的準確地點和時間。”
陸仁嘉想到此處,虛弱的勾起唇角,這樣伶俐聰明的女子,合該有個美好的結局。跟在自己身邊絕沒有任何好處,一直拖累她的還是自己。且他哪裡看不懂知秋望他的眼神,普天之下,女子肯這樣為一個男人付出,那是什麼感情,陸仁嘉自然懂。既然無意於她,何不斬斷情絲,放過她。於是將自己從兵工局裡撈來的油水,全部轉贈於她。知秋何等聰明,又豈會不明白陸仁嘉的用意,接過那袋頗算豐富的財物後,隱忍著雙目的淚水,硬是不讓它留下來。用力的抱住陸仁嘉道,“公子的心意奴婢領了,以後不能伺候左右,公子萬事小心。”
果真不是池中之物啊!陸仁嘉嘆出一口氣,這會兒那聰明的女子估計已遠走天涯,過她想要的生活去了。
趕了一天的車,直到天色昏暗,依舊找不到可以借宿的酒家客棧。好在駕車的車伕是常跑拉人活計的,熟知這一帶地形。安慰袁少磊道,“大爺再趕幾里路,前方不遠的佩俞山腳下有間土地廟,可在那處借宿一晚。”
袁少磊略感安慰,“如此甚好。”
車伕停好馬車,拾掇了些乾草,找了處還算整齊的空地撲了,生了火,上頭架上一個簡易的黑鐵鍋,從馬車上取了水,整頓將就著便開始煮粥。
袁少磊將陸仁嘉打橫抱起,輕放在草垛上。自己渡了些真氣給他,果見他的臉色比之先前好看了不少。鼻尖突然傳來一陣米香,車伕粗糙的手上端了碗稀粥,忠厚老實的對著袁少磊微笑,“大爺,趁熱先將就著喝了吧。”
袁少磊接過,放在一邊,伸手又去試探了下陸仁嘉額上的溫度,已經不燙了。
車伕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這對兄弟倒是難得的情深,不免有些同情重病垂危的弟弟。
眼看著袁少磊要親自喂陸仁嘉喝粥,陸仁嘉面上霎時飛上一抹粉色,急窘道,“我自己來,這個就無需勞煩大哥了。”
袁少磊見他這發話,也就將碗遞與他,站起身走到小鐵鍋處,盛了一碗,坐在篝火邊,悠閒的喝著。
漫漫長夜,漏洞破舊的屋頂,依稀可見點點繁星。陸仁嘉深中水仙之毒,頭腦昏沉,又腹痛難忍,看樣子又要腹瀉了。望著沉睡在篝火邊上的袁少磊,去喚他,自己一個大男人未免也太嬌弱,而且還是去拉屎,他沒臉開那口。陸仁嘉咬牙硬是折騰著軟綿無力的身體爬起,搖搖晃晃的向土地廟外頭走去。
深秋夜間的冷聲拂面,陸仁嘉掙扎起來身上本有細汗,冷風一吹,